又過了一會兒,秦越冷靜地從沈見清外衣口袋里摸出她的房卡,說“沈老師,你今晚睡這兒,我去隔壁。”
沈見清現在狀態給秦越一種挪動一步就會摔倒的錯覺。
理智告訴她不要管,情感上,她忽視不了。
秦越放開沈見清,后退到安全距離“我去幫你拿睡衣和nei衣。”
驟然消失的溫暖讓沈見清無措一瞬,慌忙低頭避開秦越坦蕩的目光說
了聲,“對不起。”
秦越知道沈見清在為什么道歉,她默了默,“嗯”一聲,快步離開,不到三分鐘就帶著“正常”的衣服過來,放在床尾說“早點休息。”
沈見清無言。
秦越就沒再說什么,俯身從行李箱里拿了自己的衣服去到隔壁。
房間里徹底冷清下來。
沈見清只是稍一回憶今晚,就被內疚和懊悔壓得喘不過氣,她忙亂地站起來往衛生間走。
經過貼墻的長桌,沈見清步子一頓,抬頭看看門口,再看看桌上已經快被暖氣烤干的半顆草莓,小心翼翼地拿起它塞進嘴里。
和度假區的竹林里,秦越喂她那顆一樣,酸得舌尖發麻
隔壁,秦越正站在門口打量沈見清的房間和她那邊的格局一樣,但因為東西亂放,視覺上顯得擁擠。
秦越猶豫片刻,只和從前一樣整理了墻邊歪到的高跟鞋和隨手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桌上進入屏保的電腦沒關,凌亂的圖紙和各種資料也沒動。
她在桌前坐下,靜靜地靠著椅背出神了一會兒,被最上面一張紙吸引視線。
秦越有一秒覺得自己看錯了。
等她拿過紙,看清楚上面密密麻麻,反復堆疊的上千個“阿越”時,忽然懂了沈見清口中那句“我一晚上都在叫你,可你不理我”是什么意思。
紙上叫她,叫再久,再多次,叫的再是她想聽的稱呼,她也不會聽到。
秦越捏著紙,平靜的思緒開始動蕩。
她快要忍不住變回以前那個擅長計算人心的秦越了。
秦越挫敗地靠回椅背里,一剎那撞擊落在肩背,她被沈見清咬過的皮肉又開始隱隱泛疼。
痛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對“不要再算計沈見清”的防備有所減弱,她便很容易想到了一個事實沈見清或許是想喜歡她的,又因為她做過的那些事,矛盾得不能喜歡她。
秦越還不知道院長和關向晨對沈見清說的那些話,這對她來說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她頭向后仰,枕著椅背,沉沉地想,這次不期而遇的碰面,她還是讓沈見清為難了。
翌日七點,雪光照得房間格外亮堂。
沈見清從難得安穩的沉睡中醒來,一時沒發現自己在那兒,等她坐起來,看到房間里陌生的私人物品才如夢初醒,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她來不及的抵抗,忽然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沈見清身形一頓,本能以為是秦越。
她立刻下床裹上外衣,扣緊扣子,然后蹬上墻邊擺放整齊的高跟鞋,整了整了睡亂的卷發,走過去開門。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和上來找秦越吃飯的周斯撞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