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狠一點,及時和她說清楚,別管她傷不傷心,你內不內疚。”
“”
秦越說“我們這種人真到了難以自拔的地步,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那時候誰都不會好過。”
周斯心驚“你”
周斯欲言又止,總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就像直直捅了秦越一刀,血淋淋的,她和沈見清都已經和好了,沒必要再遭這種罪。
周斯平復片刻,把話題重新帶回到自己身上“我想想吧,那是個小瘋子。”直來直往,把年輕當勇氣,怎么都用不完。
對于不可能屬于自己的,放棄真就那么難
周斯余光掃了眼身旁的秦越,已經擱置的心情在胸腔里翻動,她用力咬了一下牙關,把那股酸澀的感覺咽下去,問秦越“最近怎么樣,失而復得的感覺好嗎”
秦越有個瞬間握緊了手里的紙杯“像站在一條鋼絲上。”
豁然開朗的開始總是很滿,能在一秒內找到有無數理由支撐你說服自己,將你拉向她,慢慢地,時間帶來的距離開始凸顯,你卻無法找到足夠的事實去鋪設一條叫做“陌生”的路,腳踏實地。
周斯不懂這種感覺,她將忽然亮起來的手機反扣在桌上,說“你一直沒有放棄,她現在朝向你走,你們都在為了對方努力,那站在鋼絲上又怎么樣遲早會走完的。”
周斯把手
機裝進口袋,起身說“回吧,別讓你們家沈老師等著急了。”
秦越和周斯走回來賓館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走廊里靜悄悄的,秦越的步子再輕也會在每一次落地時發出回響,她走到沈見清房門口停了一會兒,確認走廊里的聲音完全消失才拿出房卡開門。
沈見清最近起早貪黑,兩個項目交叉著干,非常忙,秦越以為這個點她肯定已經入睡,房間里會是一片漆黑,不想伴隨著一聲“滴”
,門縫里立刻透出亮光。
秦越頓了一秒,慢慢推開門板。
房間里的燈全部亮著,包括門廊和衛生間。
桌上的筆記本只鎖了屏,沒扣,證明沈見清還沒有睡。
秦越順著刺亮的光線看過去,沒找到沈見清,以為她躺下了,遂放輕了腳步。
門廊離床的距離很近,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秦越就站到了床邊。
床上空無一人,平整被褥和她們早上離開時一模一樣。
秦越懸空的心倏地往下一墜,冷靜地拿出手機給沈見清打電話,回身看到桌上凌亂的稿紙,秦越目光震動。
阿越。
四五張紙,上面層層疊疊寫的全是“阿越”兩個字,和秦越第一次來沈見清房間看到的如出一轍。
不對
這張紙上的筆跡更加凌亂,一筆連著一筆,幾乎沒有半分停歇。
秦越下墜的心忽然就慌了,腦子里反復回閃著沈見清偶爾表現出來的異常,與此同時,機械女聲提示她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秦越腦中“嗡”的一聲,房間陷入死寂。
報道那天,她為了追一個和沈見清有幾分相似的背影追到胸口快要炸開,卻發現不過是癡人說夢的斷裂感鋪天蓋地地涌過來,激得她渾身發冷。
秦越緊抿著唇呼吸,胸口起伏。她抬手扣下電腦,轉身大步往出走。
“咔”
門打開的瞬間,剛從口袋里掏出房卡的沈見清抬頭,一雙被夜色浸染過的冷寂眉眼頃刻就暈開笑容“回來了。”
一切都很正常,聲音、語氣、笑容全部都找不出瑕疵。
秦越盯看著她,慢慢握緊了門把“嗯,你的手機怎么關機了”
沈見清疑惑地“啊”一聲,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低溫凍沒電了,蘋果手機很致命的一個缺陷。”
沈見清走進來,扶著墻換鞋。
秦越推上門,在她身后問“這么晚還出去了”
沈見清蹬掉高跟鞋,回身笑道“買點東西。”
秦越低頭朝沈見清手上看過去,空無一物,只有肩上昂貴的皮包被什么東西塞得微微鼓起。
秦越收回視線說“著急用的可以給我打電話,讓我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