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自己當時問了沈見清一句“怎么會想到用我的名字做密碼”
沈見清說“只有你我知道的數字,東西就算送錯了也拿不出來,安全。”
現在她讓第三個人看到了她們之間的密碼,愛她愛得大方。
這兩年,她帶“她”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事,愛她愛得癡心。
她的世界里有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知道她喜歡秦越喜歡得多么不易,只有秦越本人什么都不知道。
這種感覺就像站在懸崖邊上看天宮,提心吊膽,她看到的景色越驚艷奪目,越想知道沈見清從深谷走上崖都經過了哪里,付出了什么。
沈見清越不肯說,她越難繼續保持沉默。
不沉默就要用那些真實卻難聽的心里話逼沈見清開口,就要和她針鋒相對。
可她又不想再一次把她逼到情緒失控,那就只能選擇回避。
回避對現在的沈見清來說也許致命。
秦越緊握著手腕,明知道自己離開醫院之前已經借用耳機告訴了沈見清自己今天的去向,還不敢想象現在這個患得患失的她五六個小時看不到自己會是一副什么模樣。
“吱”秦越推開椅子站起來說“慕老師,您忙,我出去打個電話。”
慕正槐抬手點點桌上的紙說“這些雖然是草稿紙,但也辛苦你帶回去給沈老師,她寫這些字的時候,有蓋的水杯都不會往桌上放,很珍惜。你提前拿去裝著,別等結束的時候著急忙慌,被誰扔了。”
秦越拿起紙說“好。”
秦越快步往出走,和實驗中心的人迎面碰上。
“唉,你是江坪大學的人吧”實驗中心的人問。
秦越說“是。”她和慕正槐一
起來做實驗,默許就是江大的人。
對方說“電磁兼容實驗室的人剛打電話,說你們這項實驗的報告出來了,你去拿一下。他們下午內培,沒人值班,晚了就得明天拿。”
明天他們就不在這里了,拿報告要專程過來。
秦越說“好,我馬上去拿。”
秦越以為取份報告就幾分鐘的事,不想從實驗員到組長、主任、部長,一套簽字流程走下來,下午的實驗已經開始了,里外十幾個人都在等她,她只能立刻趕回來配合實驗。
結束已經是傍晚6點。
秦越一拿到手機就給沈見清打了電話。
無人接聽。
慕正槐邊開車邊問“秦越,你去醫院”
秦越眼睫輕顫,因為道路顛簸,肩膀在車門上磕了一下,說“嗯。”
“那我先送你,他們幾個男孩子晚點回去沒事。”
“麻煩您了。”
“小事,不用客氣。”
回去的路有兩個小時。
像兩年一樣漫長。
車子甫一挺穩,秦越就道了謝,勾著背包往里跑。
“啊,她啊,上午就出院了,走的時候也不知道跟醫生說一聲,害得我們護士長平白無故挨一頓罵。”護士不滿地說。
秦越弓肩喘了幾口,氣息不穩“和看護她的人一起走的嗎”
護士“我怎么知道。”
秦越胸口起伏,雙唇抿著緩解急促呼吸。她抬手把微微滑落的背包掛回肩上,看著護士拉長的臉說“她兩邊膝蓋的傷很嚴重,走不了多少路,你們連這樣的病人都注意不到,已經失職在先了,為什么還要怪她沒有知會”
護士漲紅了臉,想反駁。
秦越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