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過世之后,我全部的身家就一棟房,一筆錢,一份還算體面的工作。”
“她來了,我就有人愛了。”
“我只有她。”
“怎么敢拿她去賭”
“蘇瑜,我是個膽小鬼”
“發現她可能不是真的愛我那秒,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求證,而是報復;現在危機卷土重來,我仍然束手束腳。”
徐蘇瑜能理解。
不就是愛到極致害怕了
前一次怕自己受傷,后一次怕對方受傷。
她只是心理醫生,治得了心理疾病,治不了現實阻礙。
“那就等一等吧。”徐蘇瑜說。
沈見清怔愣“等一等”
徐蘇瑜說“嗯,威脅不會永遠是威脅,只要你足夠有耐心,總有一天會等到機會的敞口”
沈見清沉默,杯口的熱氣漸漸消失的時候,她說“如果等得太久,她愛上別人了怎么辦”
徐蘇瑜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從找你到等你,沈見清都忍耐兩年了,經驗很豐富,我就以為她這次去綏州見你,解一解相思苦,回來就還能按部就班地繼續去等一個和你復合的機會,誰知道我幫她穿好的珠子還是去了你手上。”
秦越掀開袖子給齊旸看手臂那秒,徐蘇瑜就知道沈見清肯定因為什么急了。
她都能忍受得了見面不露面,只隔著安全距離去看一個人,又怎么會輕易打亂可以再次擁有她的
計劃
徐蘇瑜幾乎是一瞬間就猜到了原因沈見清就怕秦越愛上別人,
最后還是被這柄刀刺中,
除了復合,她沒有別的辦法讓自己安心可提前復合了,那些威脅恐怕就要如期而至了,而且,這么大的壓力,這么多的顧慮,她們的復合怎么甜蜜
徐蘇瑜吸著煙,目光又一次變得漆黑深暗。
她旁邊,秦越僵在了冰天雪地里。
都懂了。
沈見清的閉口不談,她的患得患失。
她的往后就只有她一個人,怎么敢不藏著掖著,小心翼翼地守著
她被人抨擊配不上,被人威脅不在一起,她承受著那么多的壓力去彌補她,在遠處看著她,卻還是讓她“愛上了別人”,怎么能不患得患失,失控魔怔
她還騙她無限接近死亡的那秒是沉睡不醒
秦越緊握著腕上的手串,好像感覺到了沈見清跳進河里去撿它們時的無力。
“阿越,這是我買給你的,以后不管發生什么都不可以不要。”
“每天都要帶著,除了洗澡,一秒也不能摘下來。”
“要藏好,不能讓人看見。”
沈見清給她戴上串珠時說的話仿佛就在昨天,她猜測不見的那部分可能和沈見清未知的這兩年有關,但怎么都猜不到是這樣冰冷窒息的關系。
是誰扯斷了她的繩
誰在威脅她拿什么威脅
秦越臉上的風像刀割。
徐蘇瑜余光看到秦越的動作,掐了煙,說“秦越,站好了,有些事沈見清不和你說,除了想保護你,還怕你像現在這樣彎著腰。她做那么多,是想你原諒她,想你開心,想你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她身邊,不是要你心疼難受。你說她愚蠢也罷,自以為是也行,但永遠不要忘了一點這個女人愛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同性很難。”
秦越的心臟仿佛受到一記重錘,發出震耳的巨響。
重逢之后的種種聽說和發現在她腦海里反復回放,最終定格在沈見清傷痕累累的身體上。
她反手撐了一下墻,筆直地站著,說“我以前是個很有城府的人,因為會算計,她才會輕易愛上我,如果我想變回以前那樣,省一些復雜糾纏的過程,讓我們的關系盡快恢復如初,她會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