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說“不巧,我剛回江坪。”
“你耍我”
“喻工想多了,我這兒真有一只一模一樣的貓,還有”
秦越抬眼看著桌上的雙肩包,淡聲說“一枚少了一角的舊紋章,你女兒送給我的。”
晚上九點。
沈見清下班回來沒看到秦越,才忽然想起來,她下午在微信上說關向晨要提前給自己過大壽,點名讓她唱生日歌,她臨時回去一趟,明天再過來。
沈見清換了鞋,把自己扔在沙發上,微信秦越秦師傅,獨守空閨好寂寞
秦越剛剛吃完關向晨的生日蛋糕。
關向晨原本的計劃是提前到周末,她下午一個電話,關向晨改到了今天,好給她一個正當理由回來江坪。
秦越把特意讓關向晨拍照片發給沈見清,說今晚先睹物思人。
沈見清人太美,越看越寂寞,今晚怕是要徹夜難眠了
秦越我現在過去
沈見清求你別折騰
沈見清今天好好睡,把精神養足,等明天過來了
沈見清那邊靜了幾秒,新消息從底部彈出再讓我看六幅你畫的我,一晚
秦越眸光輕晃,壓在手機背面的指尖勾了一下,說好。
短暫的聊天結束,秦越把手機裝進口袋,步履緩慢地沿著街道往前走。
不久,河面粼粼的水光映入眼簾。
喻卉在電話里低吼“你到底什么時候過來我已經在河邊等你一個小時了快點這個鬼地方冷死了”
“是嗎”秦越聲音淡淡“應該快到了。”
電話掛斷,秦越本就緩慢的步子徹底停住。
她站在垃圾桶前,從口袋里掏出口服液暖了很久才拿吸管扎開,小口抿著。
小小一玻璃瓶,秦越喝了有五分鐘之久。
喝完,她將玻璃瓶和吸管認真分類扔進垃圾桶,又從口袋里掏出沈見清那天早上給她買的糖,仔細剝開塞進嘴里,一點點含到全部融化。
在河邊又多等了半小時的喻卉忍無可忍,僵著手給秦越打電話。
手指還沒按下去,她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咳嗽,又輕又弱。
喻卉立即回身。
秦越正一步步朝她走過來,身上穿著厚實的羽絨服,脖子里堆了條淺色的毛線圍巾。
喻卉之前雖然沒有和秦越正式碰過面,但她的長相太出眾,舉止神態又總淡淡的,反差很明顯,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她。
喻卉大步上前“紋章在哪兒”
秦越像是沒看見喻卉,依舊踩著她緩慢的步子,掠過喻卉走到河邊,看著黑沉沉的水面出神。
喻卉等不急“我和黃文豐的事是不是你和沈見清做的”
她在來的路上忽然覺得蹊蹺。
怎么想都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秦越低頭在圍巾里咳了一聲,說“不是。”
喻卉厲聲質問“那還能是誰”
“紙包不住火,或者,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秦越的頭發被河邊的冷風吹動,“你們被拍那天沈見清一直在〇七一,這比你誰都清楚,至于我,你既然看了兒童樂園的監控,難道不知道我那天在那兒待到關門才走的”
喻卉語塞。
她的確看到了。
秦越一直在陪一個小女孩兒玩海洋球。
其實不是。
是穿著和秦越一樣的衣服,戴了帽子的賀西。
但正是因為喻卉沒有真正和秦越碰過面,才難以分辨刻意裝扮成她的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