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過,她們誰都別想好過
喻卉無意識往前走了一步,雙腿和突然折斷了一樣,直直跪倒在地上,像是對著秦越的背影懺悔。
羞辱感蜂擁而至。
喻卉一雙手摳著地面,指甲深深插入散發著惡臭的泥里。
“嘟,嘟”
手機急促地震動起來。
喻卉驟然回神,摔爬到岸邊抓起手機接聽“恬恬還在叫”
保姆語調輕快“沒啦,您剛走沒幾分鐘,貓就活了。”
喻卉“”
秦越耍她
她竟然還不能還手
“我們已經到先生家了,這里也太大了。”保姆沒有察覺到喻卉呼吸里滔天的憤怒,句句往她心窩里扎,“太太,您什么時候過來啊我都替您把一樓的房間看好了,家具全部是黃花梨木的,還有個特別大的衣帽間,您一定會喜歡。”
“滾”喻卉用盡全力把手機砸在了一旁的石頭上,摔得四分五裂。
秦越回來小區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
關向晨不放心,正裹著羽絨服坐在樓門口等她。
秦越腳步很輕,走過來叫了聲“向晨。”
關向晨一個激靈,從睡夢里驚醒,快速站起來問“事情都辦好了”
秦越說“好了。”
關向晨上下打量秦越
一番不放心,又三步并作兩步跑下臺階,繞著她走一圈,確定毫發無損了,才拍拍胸口說“那就好。”
秦越身上有些軟,她步履緩慢地走過去臺階上坐著,把羽絨服裹緊,圍巾提到眼下,弓身將下巴抵在并攏的膝頭,說“嗯。”
關向晨麻利地坐到秦越旁邊,盯了她一會兒,問“今晚的事,沈老師知不知道”
秦越說“不知道。”
關向晨“哦。”
她問的純屬廢話。
沈見清如果知道,秦越就不用讓她把生日提前,陪她演戲了。
關向晨問“不準備說”
秦越趴在膝蓋上不動,過去很久,她才眨了一下眼睛“說。她要知道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關向晨愣了一下,快速道“你對徒弟好,對朋友好,對院長好,對院里的孩子好,你是好人,毋庸置疑而且是很好很好的人,超級好”
“咳”秦越低聲笑道,“拒絕捧殺。”
“什么捧殺,我這是肺腑之言,實話實說。”
“嗯,知道了。”
秦越的聲音低澀虛浮,即使羽絨服已經裹到了最緊,圍巾提到了最高,關向晨從旁邊看著,還是覺得她冷。
“阿越,你是不是不舒服感覺你這次回來精神很差。”關向晨說。
秦越“馬上就好了。”
沈見清丟的珠子,她已經找回來了。
她這輩子只會經歷沈同宜那一次失去。
秦越以及和她有關的東西,沈見清會一直擁有,直到生命的盡頭。
確認了這點,她以后應該就不會再頻繁做夢了。
不做夢,身體很快就能好。
“向晨,我先上去睡覺了,明天還要去綏州找沈老師。”秦越說。
關向晨站起來,拍著屁股上的土說“行,那我也去上班,這會兒過去只扣半天工資。”
秦越“路上小心。”
“知道了”關向晨擺擺手,風風火火地躥進夜色。
秦越轉身走進樓門。
這一晚和她預期的不同,噩夢里血淋淋的那些畫面的確消失了,卻變成高燒不退的她被沈見清抱在懷里,誰要都不肯松手。
翌日上午,〇七一會議室,呂智和師揚組織學生打包要帶去基地做實驗的設備,沈見清幾人坐在旁邊閑聊。
“唉,仝工,喻工真辭職啦”樓老師忽然問。
仝河說“嗯,聽說明天過來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