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不甘心,要為自己報仇。”
“我姐除了怨氣,還那么清醒,”沈見清笑著,慢慢道,“她肯定知道該找誰報仇對不對”
喻卉額頭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插入手心。
沈見清感受著她的痛苦,在她動脈旁輕輕按壓著“喻卉,我,你,我們都是殺死她的兇手,誰也別想逃。”
“你知道我剛剛突然失控撞上你的時候發生什么了嗎”沈見清問。
喻卉大張著口,喉嚨里除了痛苦的呻吟,再發不出任何一個多余的音。
沈見清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離開喻卉。
然后將手一松,她直直跌摔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沈見清耐心地在旁邊觀望著。
剛一等到喻卉咳嗽聲停,沈見清就說“我看到我姐了。”
喻卉愕然一剎,眼睛里恐懼幾乎將她吞噬。
沈見清看著,
回味似的笑了笑,才說“真的。我又不認識你的車,總不能平白無故就撞上來對不對真是看到我姐了,緊接著就腦子一空,做什么完全不受控制。嗯”沈見清擰著眉,認真思考片刻,說“這種失控感的確和發病時的失控感不一樣。抱歉啊,剛才說撞你是因為有病,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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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見清也不攔著,而是換了一種蹲法雙膝并攏著,雙臂交疊放在膝頭,彎腰弓身,下巴抵在胳膊上,“誒”一聲,說“你說,我姐最近總來我夢里,會不會就是在等今天”
“她知道你也會來,所以提前告訴我,讓我來墓地找她,好在路上借我的手撞死你。”
“喻卉,我剛想起來,我姐那么愛我,肯定不會怪我喜歡了個惡毒的同性,給她招來厄運的。”
“那么”
沈見清笑容一退,聲音立刻變得冰冷陰郁“她要找的人就只有你。”
狂風從路邊卷過,帶著刺耳的風哨聲,像極了哪一縷冤魂發出的悲鳴。
“啊”喻卉抱住頭尖叫。
沈見清的聲音響在風哨聲里“喻卉,只要你活著一天,我姐就會纏著你一天,折磨你一天,連帶著她妹妹那筆賬,仔仔細細和你算個清楚干凈。”
“不要說了”喻卉痛哭流涕。
沈見清冷漠地看著。
為什么不說呢
一個做賊心虛的人。
一個顆因為視頻戰戰兢兢了二十多年的心臟。
一個天時地利的場合。
現在說,再恰當不過。
而且
沈見清站起來,聲音冰冷如鬼魅“你在茶館和秦越說那些話的時候,有沒有問過她要不要聽”
喻卉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身體緊緊蜷縮在路沿下。
沈見清冷眼俯視著她“你不是喜歡和人討論我姐死的細節嗎我來。”
“她怨恨你,怨恨我,怨恨身邊所有的人。”
“你知道一個連生氣都溫溫柔柔的人,一旦怨恨起誰是什么模樣嗎”
喻卉雙目血紅,發不出聲音。
沈見清手緊握成拳,看著墓地方向,違心地編造謊言,丑化沈同宜。
“她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碎其骨,鞭其尸。”
沈見清心臟撕裂一樣疼。
話出口的時候,腦子里全是沒有任何怨念的沈同宜在叮囑她不要哭,要勇敢的畫面。
“清兒,你會慢慢忘了14歲這一年發生的事,會遇到一個漂亮的,真心待你的女孩子,和她談一場平淡,但是溫馨的戀愛。”
“你一定要記得帶她來看看姐,見到了,姐才能真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