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翔感嘆道“哎,你佛緣一定很深厚吧。”
高長松
孫元翔興致勃勃道“我都看見了,你用六甲六丁召出了五方揭帝,佛家竟然沒度你,真怪。”
高長松有些警惕,用“你不是好人”的眼神看孫元翔,后者頭次被這么看,還聽郁悶的,他為表自己不是壞人說,“哎,你也別這么看我,我跟鐘離珺很熟,他說認識你。”
高長松一聽鐘離珺的名字,對方無死角的俊臉就撞入腦中,他想說請他吃豆腐宴,局子一蹲,不知要拖到何時了呀。
他忽然驚恐等等,自己的住所不會過期吧他不會被強行遣返吧
懷揣著心事,等趙義塠來后他還專門問了句,趙義塠聞后眉毛一豎,好啊,你還是個胡人。
他會錯意,義正詞嚴同高長松道“哪怕是胡人,在我大唐地界上犯大唐律,也是當罰的,需等事情查了個水落石出,才能出來。”
高長松聽后五味雜陳,想不到,他在長安久居的夢想,竟通過坐牢實現了。
真是又慘又好笑。
貓鬼是很容易發現的,只要開陰眼,養沒養貓鬼一看便知,看完大橘貓后,馬道婆養鬼的事就蓋棺定論了,需調查的是她養了多少,又坑害了多少人。
高長松在第三日上午重見天日,他出金吾獄后深吸一口氣,天是藍的,草是綠的,空氣是清新的,只有自己是臭的。
他抓狂地回崇虛觀洗澡,白仙見他推門而入,淚眼汪汪地沖上來,嗅鼻子難過地說“十二郎,你都餿了。”
高長松無力地笑道“哈哈,是的。”
哭了,哭了。
大橘貓活了十八年,是唐初少見的老貓,因此,他化成的貓鬼格外兇,思維也清晰。一群開了陰眼的道士和尚圍著他轉,聽他說自己被馬道婆下咒的過程。
“我本在陵下住喵,陳家將我聘去,辛辛苦苦為他家捉了十五年的老鼠喵。”大橘身旁配烏云翻譯轉播,二貓湊在一起,像在唱雙簧。
“這馬道婆也不知是從哪竄出來的喵,光天化日下將我搶去,跟其他貍奴關在一起。”
可惜貓鬼難成,嘗試千萬次,只成了大橘貓這一只,至于他纏過的人
“已記不清了,肯定超過十人喵。”
聽此言,在場僧人無不雙手合十口稱“阿彌陀佛”,馬道婆作孽,大橘貓難免受帶累,高長松唏噓,他這樣的貓,若帶孽債投胎,貓狗胎都投不了,還得將他帶在身旁,攢些功德,再能超度。
就不知這功德要攢到猴年馬月了。
大紅是貓,不懂人世間的紛紛擾擾,也不知自己害了人,還挺無憂無慮的。
他害的人家說好找也好找,馬道婆此人堪為婦女之友,給許多人家的孩童作寄名在她觀中。
寄名是民間風俗,父母會將身體虛弱、常常生病,又或者命犯太歲、流年不利的孩子象征性地寄托到道觀中,以保平安。
具體操作法是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寫在紙上,與其頭發指甲一起塞入紅錦囊內,廟駐再將紅錦囊藏在神像后,給孩子取法名便可。
與她關系密切的貴婦都很信任她,多半會將家中孩子姓名寄到她這,于是靠寄名就能把與她關系密切的,查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