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殘忍,自古煉器的修士早期都是猥瑣發育,跟他們無邊際的想象力不同,絕大多數的煉器師都身體孱弱,只是以靈力滋潤身體,經不起大的波折。絕大部分的煉器師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成為大家,于是他們就被保護著,日復一日做些沒有創意的產品。
說是沒有創意的法器,實際上在市面上也能賣出高價,貧窮小國的國主甚至都買不起品質相對高些的法器呢。對門派來說,這樣的煉器師就是印鈔機,是需要好好保護的。
也有些能夠突破層層桎梏,成為一代大家,但這樣的煉器師就不同了,哪怕是以越級挑戰著稱的劍修,也不會愿意對上一名煉器師大家,畢竟劍修只有一人,而煉器師,尤其是強大的那些,指不定能做出幾十幾百的“神將”,誰會愿意被群毆呢
這道理高玉蘭也是懂的,她自知弱小,倘若是遇那些妖怪,也不過是累贅,因此只能眼圈一紅,接著扒飯,看著還怪委屈的。
左居正可沒有太多憐香惜玉的心,他不僅拒絕了,還要跟高玉蘭千叮嚀萬囑咐,只聽他說“二娘可要看好三娘,別讓她真溜出來。”說著還把肖似捆仙鎖的符箓贈與她,實在不行也能。
高玉蘭也就難過了一小會兒,便記起自己身為姐姐的職責,就差對天發誓自己一定能看好高翠蘭了,三娘看她如此慎重,提早便泄了氣,看她垂首的模樣,真像只可憐的小狗狗。
無法,她雖然機靈,對兩位長姐還是很尊重的。
再說高香蘭,她平日里是早熟得很,可遇上除妖實踐,便倒退回了這年紀小孩應有的模樣,當她坐在碩鼠背上時,臉上的興奮之情活像春游前的小孩。
夜深人靜,烏云被微風推動著罩住明亮的月,古代的深夜本就黑燈瞎火,倘若不是有靈力加持,眼前的路是怎樣都看不清。
出發前高翠蘭從家里摸了盞燈,這玩意兒在后市被稱為盞唇搭炷式,肖似西洋的燈盞,等到地兒后她先翻身下老鼠,隨后小心翼翼地點亮桔草做的燈芯。
豆大的火苗只夠照亮一小方地,忽然,耳邊傳來了凄厲的鳥叫聲,正如同布谷鳥叫聲為“布谷”,這聲音聽來尖細得緊,似乎能刺穿人的耳膜。
她抬首,又看見了一人高的翅膀,碩大的鳥在半空中盤旋,它每撲一回翅膀,就多泄漏出一絲鬼氣。
好學生高香蘭已將中國百鬼名錄背的滾瓜爛熟,她脫口而出道“傷魂鳥”
傷魂鳥又名相弘鳥,別看它名字取得花里胡哨,實際上就是冤魂不散后凝成的鳥狀鬼怪,攻擊力還挺強的。
民間有種說法是,最初的傷魂鳥是蚩尤手下貂與虎誤傷婦女冤魂所化,因此它飛過的地方,往往有貂與虎的影子。
高香蘭看著那天上盤旋的大鳥,略有些憂郁。
這這這,它是天上飛的,我是地下走的。
她回頭看向左居正,意思很明顯。
它飛得太高,我這么矮,打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