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抽空問鐘離珺“吃熟的還是生的。”硬生生從對方含糊不清的“嗚嗚嗚”中聽出“生的”答案。
他憂心忡忡地問“怎么樣吃飽了嗎”
十分擔心遠道而來的友人被自己餓著
鐘離珺的回答又很哲學“我已到了可辟谷的階段,吃與不吃對我來說是一樣的,我吃是因為享受美食帶來的快樂,眼下這些已給我帶來了足夠的快樂,那便夠了。”
高長松翻譯了一下心說好家伙,就是你想吃可以吃到天荒地老是吧
他想來想去,既然鐘離珺沒說要多吃,那就按照這量準備好了,反正自己最近時間不算少,多琢磨些新吃食對他來說比什么都好。
高長松看妹妹們一個個都沒離場,全眼巴巴地盯著鐘離珺看,其實剛才已經跟她們介紹過此人了,按理說來,他當年第一次見鐘離珺時三個妹妹也都在場,看來她們是沒留下什么印象。
他又干巴巴地再介紹道“剛才已經與你們說過了,鐘離郎君是我住在大唐的友人,先前我兩回外出都與他一同行走,這回來烏斯藏,他是有要事在身。”
鐘離珺豆豆眼要事就是吃喝玩樂與討論高二娘的上學問題。
高翠蘭舉手問“那該如何稱鐘離郎君,敢問他行幾”
鐘離珺老實回答道“行四。”
高長松想了一下那莫非喊他鐘離四郎呔,好怪
于是他說“這也沒第二個姓鐘離的,直接稱鐘離郎即可。”
高翠蘭“哦”
她生性活潑,于是又問“長安來的修道人都吃這么多嗎”
高香蘭聽了,直接一順手給了她一個毛栗子,你聽聽,這像是跟客人說得話嗎
鐘離珺是真的好脾氣,他太天然了,你可以說他是沒脾氣“不是,我只見過曾曾曾祖食量與我不相上下,若有朝一日,你看過他肚皮,就知是怎么一回事了。”
高長松腦袋上的天線豎起來了“你說的可是漢鐘離”
那可是八仙哎他童年的記憶包括東游記,里面的呂洞賓是真的帥
還有就是,漢鐘離的肚子跟豬八戒一樣大。
鐘離珺點頭道“是他,就是他。”
又說“曾曾曾祖很愛喝你家產的白酒。”
高長松不應該是鐵拐李嗎傳說中他還有個可變大可縮小的酒葫蘆呢
高玉蘭對來自長安的修道者也很感興趣,更準確說她是對他們隨身攜帶的法器感興趣,高長松上次從大安國帶來的磨喝樂給她翻來覆去地研究,就差拆開看了,搞得那些磨喝樂小人一看見高玉蘭就會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他們的第一反應是逃跑來著。
誰能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二妹,碰上自己喜歡的專業,能擦出這樣的火花呢
說真的,有時高長松看見她一臉好奇地“玩弄”磨喝樂小人,都會想起自己的童年陰影玩塑料芭比的幼兒園同學將芭比的頭拔下來給她換衣服。
畢竟磨喝樂會動,她不會真把小人大卸八塊吧
鐘離珺還是比較愿意跟小孩接觸的,哪怕她們提出的問題再天馬行空,他都會認真回答。
高長松先將鍋碗瓢盆收了,本以為高翠蘭等會見好就收,哪想到他回來時,一群小孩兒都快爬到鐘離珺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