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孩兒驚呆了,羅剎女擺手時用上十成力道,每擺動一下,就有股風撞上紅孩兒的臉,他百思不得其解,本以為阿母會跟自己站同一條線,誰知
他委屈道“阿母”
跟管生不管養的牛魔王不同,羅剎女對紅孩兒是很好的,好的都緊著他用不說,還支持他去創業,能養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跟他貴為羅剎族小王子有很大關系。
正因如此,他很聽鐵扇公主的話,更知道,當阿母做出這番姿態時,是真說一不二。
紅孩兒怎能如此
不僅如此,羅剎女還將法力留在嗓子眼,洪鐘般的聲音灌入段濂的耳朵,此時她放柔語調,主動對其賠不是道“我知你心向我兒才會如此,剛才是他腦子昏沉,眼下我已將他教訓過了,難得出來,不如一塊去玩,待到此事結束,定然我做東請你與我兒好好玩上一番。”
語氣有些高高在上,可這已經是鐵扇公主能說出最柔情的話了,她平日里對誰說話都一個樣。
段濂雖生氣,卻很識時務,看鐵扇公主就知她修為深厚,不是自己能匹敵的,扭頭又看見紅孩兒可憐而茫然的模樣,心中氣又去掉四分之一。
他硬邦邦道“不敢,我與他也不是什么朋友,不過認識罷了,當不得前輩如此。”
這又是推拒,哎,不吃饅頭爭口氣,他還是放不下啊
羅剎女只輕柔笑,也不說話,周身氣勢卻越來越強,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就不知道她要對誰發作。
看她這樣,段濂終于不敢拿喬,飛速地溜回來,提溜著紅海兒的衣領,也不敢看那三個大人,只囫圇點頭,拉著人便走
仿佛多留一秒就會遭遇不幸。
等亂入的人都離開后,鐵扇公主氣勢大盛,無論是牛魔王還是本如菟絲子般的玉面狐貍都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她不置可否道“先找處清凈地方,談談罷了。”
說完睨牛魔王一眼,與其說充滿殺氣,這眼神更有些無喜無悲的意味。
牛魔王大汗“聽夫人的,都聽夫人的。”
玉面不敢說話,只想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她看自己跟羅剎女交握的手,遲疑著想一根一根抽出自己的手指,卻不想手指紋絲未動,不僅如此,還從羅剎女的瞳孔中看見自己僵硬的臉。
玉面狐貍
就這樣吧愛誰誰吧
她自暴自棄地想。
老娘不奉陪了
牛圣嬰像丟了魂兒,段濂拽他往東就絕不往西。
逛集市挑頭面已沒了可能,段濂思忖間,忽聽見腹內傳來“咕嚕嚕”的聲響。
錦雞是直腸子,一天要吃多頓,才被嚇了一趟,他就更饑餓了,先找地兒吃點東西才是正理。
最后他跟紅孩兒去了快樂老家,高氏酒樓,他們作為麾下員工,在后廚吃菜不要錢,當然咯,后廚的菜都是精貴的邊角料,譬如包菜形狀不規則的菜心,大小不一的豆腐塊等等,絕不影響滋味,甚至若不在意賣相,比店里的正菜還香呢
他倆運氣不錯,高長松一家正在酒樓里吃冰品,他的產業比較集中,除卻郊外的農莊外,餐營業與剛開業的文具鋪子比鄰,發情期宣講過后,他就將一應工作轉交給自己默默無聞的副手觀音菩薩,將大頭心思全撲在文具鋪子里。
高長松貪涼,冬天地窖里又存了不少冰,于是讓廚子做了一道冰酪。
這廚子是他從人才市場上挖來的,行老
不怎么推薦他,說他做大菜技巧平平,只在些奇技淫巧上下功夫。
奇技淫巧類似于酥油鮑螺等小點。
這種廚子進府邸當私廚才是正理,可他又無獨一無二的傍身手藝。
什么都會一點,卻不精。
總之,高長松能雇傭他,給他一份不低的薪水,劉大廚已非常滿意了,每當高長松來他都變著奉承。
鐘離珺不讓驩頭跟烏云多吃,只有他跟高長松捧著碗,這倆小東西只能偶爾來一勺子,吃邊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