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著怎么跟尋常畫不一樣”
連忙有不關心藝術的妖怪問“尋常畫是什么樣的”
“不好說,就鋪陳墨水,一團一團的,還暈染開,有的怪好看,有的都看不出畫了什么。”
話者鄙視道“暈開的墨水能好看你當我不識數啊”
差點又
打起來。
高長松研究得比較仔細,他問白衣秀士“這細筆畫是你自己想出來的”結合遠近高低的技法,真描繪得栩栩如生。
白衣秀士搖頭“哪能啊,這是從畫院里傳出來的。”
這高長松真孤陋寡聞了,他奇道“畫院”
白衣秀士說“就是宣和畫院,皇帝下令成立的。咱們現在這位皇帝,特別醉心藝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很關注繪畫的發展,特令設置官辦機構,召集了全天下有名的畫師。”
“比起原本神在形不在的畫法,他更看重神形兼備,還要畫得具體,于是院畫師都開始用細筆描繪形態了,我不是專門做這個的,可潮流也得趕上啊。”
高長松“嗯,你是挺能趕潮流的。”
他忽然想到,這妖難道不應該頭懸梁錐刺股要考科舉嗎古代的文人哪個不是天天坐在案前,跟八股文面面相覷,就白衣秀士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勁,也沒有專心考科舉啊
難怪他多少年都沒個建樹。
白衣秀士喜滋滋說“十二郎你都這么說,那我就放心啦,哎,一旬后的雅集我帶這幅畫去,保準能引起震動。”
高長松“”
你還要參加雅集啊
這也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科舉還考不考啊。
白衣秀士的畫讓高長松也有點技癢,忙完一天的事后,無所事事的他拿才燒出來的鉛筆,在紙上涂涂畫畫。
其實他都沒在意自己涂了什么,腦子放空,全由筆做主。
鐘離珺壓根沒離開高長松家,他美其名曰修煉,總是在這里借宿,實際上,高長松家的月亮也不比他那地的好,只是找點借口貼貼罷了。
今天可給他逮到了。
鐘離珺看高長松作畫,肯定要湊過去看眼對方的大作啊,結果很惡俗地看見了自己的臉。
就是下半身只打了底稿,跟精致的人頭比起來,怪怪的。
鐘離珺驚訝得合不攏嘴,他說“十二郎”
你在畫我
高長松也十分尷尬,他下意識地俯身遮住畫面,又覺得這動作十分愚蠢,痛心疾首地看了眼筆你怎么就不聽話,動起來了呢
原本想回頭跟鐘離珺解釋下,這是個意外,可看著對方閃閃發亮又感動的眼神,竟然也說不出話來,干脆半是打直球地暗示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夜、夜有所夢
鐘離珺臉色不變,耳朵卻紅得沁血。
這也太奔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