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松沒忍住“哦”一聲,這配方也太刺激了。
聽說玉潔面膏里有丁香、麝香、白芷等各色中藥,又參雜薏仁、酒水,高長松一面忍受白泥敷面,一面嘀咕道“這配方,敏感肌不能用啊”
臉得紅成猴子屁股。
鐘離珺可不懂什么是敏感肌,他敷得仔細,沒放過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膚,高長松見反抗不能,索性躺下享受。
高長松忽然響起鐘離珺的食評,順嘴問道“登報了沒反響怎么樣”
鐘離珺笑道“明兒帶你見見,就知道了。”
高長松翻身打趣他“看樣子是不錯,這么有底氣。”一團白膏黏在他的睫毛上,剛想伸手摘,鐘離珺就伸手輕輕地揩去了。
“”太近了
他們的鼻尖兒都快打在一起了。
“咳咳”高長松別過臉去,“明個早晨去畫院,中午咱一起去吃魚”
鐘離珺聞言卻面露古怪之色“恐怕你不大想去。”
次日中午,望著蜿蜒的長隊,高長松頓明白鐘離珺的意思。
他驚道“你這么火啊”
鐘離珺謙虛道“碰巧、碰巧。”
高長松不肯當怨種,換一家店吃。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坐定后,他先文鄒鄒地夸了一句,隨后擠眉弄眼道,“看不出來啊,這才多久,竟成了大安美食文化的弄潮兒”
“還仰仗十二郎推舉。”放下筷子后,一拱手。
“瞧你說的,我可什么都沒做。”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高長松都樂了。
鐘離珺自有一番道理“若無十二郎,小報就不會興起,更何況,我投刊更由魃宥前輩營業,前身不就是去歲的特刊,若非如此,也不會人盡皆知。”
話語間,小二唱著傳菜名上桌,擺在二人面前的,是一道鮮美無比的魚膾,魚片薄如蟬翼,擺成花朵的形狀。
高長松夾了一片,入口即化,舌頭都快被鮮掉了,他問“這可被打幾顆星”
“五顆。”說著伸出五根手指,“否則也不會請十二郎來。”
他倆吃著,又天南海北地侃起來。
說得都是正事。
“等魚塘建起來,就要到夏天了,此去一年,也要回長安看看。”他絮絮叨叨,“不知大娘三娘如何,見書信她二人該過得不錯,高老莊的商路也通暢,若有機會還想帶她二者來大安看看,這兒的景致總與大唐不同,對女子更寬容些。”
“三娘那性子太過古靈精怪,須得找人降住她,大娘則太拘謹,家中情形早已不同往日,我卻不知她歡喜什么,多看看,總能找到自個兒想干的事兒。”
鐘離珺聆聽他的話,這極具人情味的、家長里短的討論距離他很遠,聽知卻能產生煙火人間之感。
“十二郎又想做什么呢”
他發自內心地困惑著。
高長松卡殼了,他苦思冥想后小聲道“靠,難道我就是小確幸愛好者”
他真想不到自己想做什么
于是說。
“去南美洲找點土豆辣椒吧,如果能活那么久的話。”他說,“近期打算,額,圍觀一下九九八十一難”
“郎君又在說我所不知的話。”鐘離珺說,“我身為修道之人,身無長物,也沒什么道統要傳承,堪長伴你左右。”
高長松
他大腦宕機了。
不是,這是告白嗎這是直接跳入老夫老妻的狀態了嗎不對吧
他結結巴巴道“那、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也是很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