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太宰治披著的黑色風衣很長,在他趴下去的時候,在腳邊搖動著粘了一層的灰塵。他鳶色的眼眸里倒影著晃動的粉紅色,他松開了攥著我妻耀手腕的那只手,果不其然,我妻耀的爪子毫不猶豫的貼在了他的胃部。長時間沒有按時進食的胃部在激辣咖喱的刺激下隱隱作痛,但我妻耀的手卻格外滾燙,隔著西裝,太宰治也能感受到對方手心里幾乎要燃燒的熱度,這樣的熱度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胃部的不適,只不過這樣的感覺讓太宰治胳膊上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惡寒的打了冷戰。
下一刻,我妻耀的唇角便湊到了太宰治的耳邊,同樣灼熱的呼吸打在脆弱的皮膚上,讓太宰治不適的皺了皺眉,卻感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我妻耀完全制住,沒有太多掙扎的空間。
呵。
太宰治冷笑。
他果然討厭這些武斗派,全都是一身蠻力的大猩猩。
太宰治嘴唇動了動,正打算接著陰陽怪氣,就聽到我妻耀趴在他的耳邊,很輕很輕的“汪”了一聲
太宰治瞳孔微縮,未出口的話便堵在了嗓子眼里。
我妻耀看不清太宰治的臉色,他只能不開心的用腦袋去頂太宰治的腦袋,把對方的腦袋拱的往一邊偏移,見太宰治一直沒有出聲,我妻耀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小了,或者是沒有讓太宰治感到滿意,于是,我妻耀便貼的更近,唇瓣已經觸碰到了太宰治的耳廓。
“汪。”我妻耀又哼唧了一聲“汪”
灼熱的呼吸鉆進太宰治的耳朵,一層層穿透了他的身體,太宰治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他耳朵幾乎感到了一陣刺痛,但太宰治知道,這只是他的錯覺。
太宰治下意識做了反應,他猛地往旁邊歪頭,徹底躲過了我妻耀的唇舌,激辣咖喱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嗅覺,讓太宰治有一瞬混沌的大腦徹底恢復了清明。
“真乖真乖。”太宰治隨口敷衍“果然是只好狗。”
按照以往,我妻耀便會順成接下太宰治的夸獎,甚至會低下腦袋,將發頂交給太宰治一頓揉搓,仿佛真的是一只聽話的狗狗一般。
但這次我妻耀沒有。
我妻耀沒有追著太宰治的躲避上前,他向后推了推,不再呈現著將太宰治桎梏與領地的姿勢,卻依舊彎著腰,手掌按在太宰治的胃部,一下一下的為對方揉著,語氣卻很輕快的向太宰治發出詢問“太宰先生,您是貓派還是狗派呢”
我妻耀的下巴墊在太宰治的肩膀上,失去眼鏡的遮擋,粉紅色的眼睛里少見的沒有扭曲灼熱的情感,相反,我妻耀此時的眼神很清澈,是太宰治從未見到過的清澈。
太宰治下意識皺了皺眉,一股即將脫離掌控的不適在此刻炸開。
他側著頭,與我妻耀明亮的眼睛對視著,從其中看到了自己略顯陰沉的臉色。
“怎么了嘛”太宰治翹起唇角,鳶色的眸子里卻毫無笑意,如果此刻織田作之助轉回頭,就會認出此刻的太宰治與審訊室里刑訊叛徒的表情完全一致“耀君,出了趟差回來,你的腦子終于灌滿橫濱灣的水了嗎你是游回來的嗎”
他的視線在我妻耀臉上足有六厘米長的傷口上停滯了一瞬,又轉回,再次對上我妻耀明亮眼底“哇,耀君這次可真狼狽,看起來是被黑衣組織狠狠的耍了一把呢。”
太宰治知道。
太宰治對于我妻耀的任務全都知道。
就像我妻耀對于太宰治的一切全都知道一樣。
我妻耀并沒有感到冒犯,相反,他很喜歡太宰治的監視與控制,如果,太宰治愿意將帶有監控器與定位器的項圈帶在我妻耀的脖子上,我妻耀會興奮的單膝跪地,揚起脖
子,讓太宰治親手將頸環扣住他脆弱的咽喉。
“腦子里不是水哦。”我妻耀用力眨了眨眼睛,將心底升騰起來的熱度強行壓下,嘴角翹起,笑的居然很甜“全是太宰先生的英姿呢。”
“惡。”太宰治被惡心的向后一縮,我妻耀的下巴變從太宰治的肩膀上掉了下來。
他順勢站起來,一直為太宰治按揉胃部的手也轉移,按在了太宰治的肩膀上。
“太宰先生,您是貓派還是狗派呢”我妻耀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