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聲音里含著笑,聲音喑啞,尾音蜜糖似的甜,吐出來的語言卻裹著刀子“嗨,你們知道嗎”
我妻耀立刻回頭,注視著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聞言也轉頭看向了太宰治的方向。
太宰治的眉目里浸潤著倦怠的懶,卻滿滿盈盈的都是壓抑不住的幸災樂禍。
“畫家找不到一面真正潔白的墻,因
為畫家本身就是臟污的,他走到哪里,哪里的墻就會因為他身上的泥垢變得骯臟。”
我妻耀來到了太宰治的身邊,他一邊聽著太宰治的話,一邊習慣性的用手背去擦太宰治鬢角的汗水。
太宰治嗤笑著打開我妻耀的手,繼續道“畫家始終找不到那面他心目中的白墻,于是隨便停在了一面墻前,這面墻可能遠不如他之前看到的墻好看,但他還是停在了這里。”
“因為無所謂了,這面墻是那一面都無所謂了,不論這面墻原本的模樣如何,畫家都決定將這面墻上的涂畫全部剝除,在重新繪上自己的色彩。”
太宰治瞇起眼睛,笑的格外燦爛“一旦失敗了,這面墻”
織田作之助接下了太宰治沒說完的話“一旦失敗,就會變成斷壁殘垣。”他已經走到了門口,看了眼笑容燦爛的太宰治,又看了眼低著頭的我妻耀,想了想,安慰道“但是,因為想要作畫而破壞一整面墻的人還是很少見的,別擔心。”
太宰治笑而不語。
織田作之助離開了。
回到ortafia的辦公室,具體是太宰治的辦公室,我妻耀坐在辦公桌前寫著任務報告,而太宰治攤在床上,大字型灘成了軟乎乎的一坨液體,看上去快要流下來了。
我妻耀寫完最后一筆,瞥了一眼太宰治,又瞥了一眼,最后還是沒忍住,放下了筆,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太宰治的身邊。他沒上床,蹲在床邊,雙臂搭在床鋪上,就這么看著太宰治。
太宰治的心情很不好,也許是因為身體原因,又或者是因為身邊這個并不聽話的狗。
他真的因為我妻耀生了好多的氣。
我妻耀和太宰治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出聲。
太宰治雙目盯著天花板,只有微微顫動的眼睫還昭示著這是個活生生的人“你再怎么看我,都不能掙脫出你是我的狗狗這件事哦。”
我妻耀將臉頰貼在手背上,如果可以,他想貼在太宰治的手背上,但他知道,如果真的這么做了,太宰治一定會生氣,只能忍下“我的榮幸。”
太宰治一陣深呼吸,他還想說什么,就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輕微聲響。
是我妻耀站起來了。
這引得太宰治微微抬了抬眼,他仰著頭盯著我妻耀,鳶色的眼睛里映出我妻耀粉紅長發,昏暗燈光之下,在一片深淵之中燃燒出奇異的色彩。
“該吃藥了,太宰先生。”我妻耀輕聲道。
太宰治放柔了聲音,朝著我妻耀勾了勾手“彎腰、”
我妻耀順從的彎下腰,脖圈上的鈴鐺便懸在了太宰治鼻尖上。
太宰治眼睫顫了顫,一把拽住了脖圈,脖圈在他的動作之下猛地收緊,我妻耀只能用手肘撐住床面,不讓自己砸在太宰治身上,窒息一點點蔓延,我妻耀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微痛苦的神色。
“誰給你戴上的”太宰治冷笑“你說,誰會成為那個畫家呢”
“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