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咔嚓一聲剪斷了項圈。
蒼白的手指插在粉紅色發絲里不知是否因為光線的原因,粉紅色的長發過于曖昧了。手指又攪著發根用力的撕扯著,迫使我妻耀被迫仰起臉,血液凝結在他的發梢,緩慢的聚成一滴,順著粉紅長發下落,又重重砸在太宰治的唇角,把屬于我妻耀的血色染上了太宰治過于蒼白的唇,居然為太宰治冰冷而蒼白的面容增添了幾分活人的顏色。
太宰治依舊抓著我妻耀的頭發,趴在軟乎乎的羽絨被上,臉頰陷進軟綿綿里,微瞇著眼睛,眼底流動著蜜糖般的情緒,嘴角也勾著,惡意徹底將他包裹著,危險的氣息足以讓ortafia的任何人感到戰栗與警惕。
只有一個人不會。
我妻耀無比癡迷與這樣的太宰治。
太宰治自下而上的仰視著我妻耀,眼神動作間卻全都是上位者的居高臨下,他終于收回了剪刀,我妻耀踉蹌了一下,順著床沿緩緩落在地上。他伸手捂了一下脖頸,沾了一手的血,臉卻紅的過分,下巴擱置在床邊,粉紅色的眸子微醺似的瞇著,注視著太宰治、太宰治慢吞吞的重復了一遍“我說,給我只煙。”
“耀君,這是命令哦。”太宰治最后拖長了語氣,補充。
我妻耀又眨了下眼睛,他的腦子難得轉的有些遲鈍,也許是失血過多他的眼前只有太宰治的,他的大腦里也也只有太宰治。
現在,我妻耀的世界里,全都是太宰治。
食指動了動,這是一個潛意識的扣動扳機,粉紅色的眸子依舊清晰的映出太宰治萎靡的神色,我妻耀又緩慢的眨了眨眼睛,從腰帶的暗袋里掏出了煙。
抵在了太宰治的唇邊。
他用的是捂住傷口的那只手,手掌上的血液染紅的煙卷,太宰治視線一垂,嫌棄的皺了皺眉。
猶豫了一秒,太宰治還是張嘴含住,煙草味中夾雜著鐵銹般的血腥氣,太宰治皺了皺眉,終于松了手。
他坐直了身子,對著我妻耀揚了揚下巴。
意圖只有兩個字點上。
像只高貴的揚起下巴懶洋洋的貓,我妻耀遲鈍的想。
因為自己就像只貓,所以是貓派嗎,太宰先生,真可愛。
想要太宰先生。
我妻耀又緩緩的眨了眨眼睛,他今晚的動作有些遲緩,
反應速度也慢了不少,竟是盯著太宰治看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似的,又去摸打火機。
現在的我妻耀身上,竟是一點也看不出曾經的精明了。
像是終于被欲望沖昏了大腦的賭徒,對著賭桌上的籌碼掏出一切。
而將這些一幕一幕都看進眼里的太宰治瞇起眼睛,看著我妻耀的目光逐漸深邃。
我妻耀終于找到了打火機,他撐起身子,湊近了太宰治。防風打火機竄起的火苗在二人之間燎起,又在二人都深沉的目光里跳動起明艷的光斑,仿佛這樣,就能點亮兩人眼里的光與火,讓死氣沉沉的兩個少年活潑些,開朗些,也坦蕩些。
只可惜,這樣的光火在打火機熄滅的瞬間,又雙雙化為沉寂,只有眸子底處的兩人還在對望著,似乎在彼此角力,都想要將雙方拉入自己的世界,成為自己的一部分,仿佛這樣,才能真正的讓對方臣服與自己,徹底成為對方的所有物。
他們是病態的,罪惡的,是黑暗的,也是最為相配的。
他們不敬罪孽,不畏死亡,對自己充滿了自信,足以將對方拖入更黑暗的深淵之中。
我妻耀與太宰治深深的對視著,火機熄滅,青色的煙徐徐升起,帶著些許刺鼻的煙草味,火光熄滅,再也沒有在兩人眼里亮起來。香煙的血液到底還是沾上了太宰治的唇舌,血腥味徹底侵占了口腔,太宰治舌尖頂著煙,也不抽,吊兒郎當似的歪靠在床上,沉沉的目光從我妻耀的眉眼間流淌過,最后停留在了我妻耀臉上狹長的傷疤上,
嘖。
太宰治想,雖然很討厭這只狗,但他黏在我的身邊,整個ortafia都知道我妻耀是太宰治的狗,他的身上已經刻上了太宰治的名字。
但同樣,所有人都知道太宰治是我妻耀的人。
沒有人敢逾越,ortafia到處都是我妻耀的眼線。
太宰治想給改變,想在白墻上潑滿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