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來找你了,說要帶你回部落。”
耳畔獸吼聲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環繞,蘇落落想不醒都難。
她一睜眼,就吸了好大一口黑煙,看著石鍋里的“食物”腦袋一懵,一邊咳嗽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將地上那盆完全涼透了的溫泉水倒進了石鍋里。
刺啦一聲,本就被燒成炭了的食物頓時化成了滾滾濃煙,嗆得石洞外的嗅覺靈敏的獸人們連連后退。
遠遠墜在石雪舟等獸人后面的菲爾諾澤爾修斯聞到這一股味道,俊臉上的表情也是精彩紛呈
早在他體內烈陽污染稍稍平息的剎那,他就恢復了平日敏銳的感知。
自然也發現了那個小雌性沒有死。
不知出于什么樣的心情,他鬼使神差地跟了過來。
他只是不想這些不愛洗澡的獅子們在他的領地里留下難聞嫌惡的氣味。
并不是因為想見到那個故意引誘他的小雌性。
澤爾修斯冷漠的想。
“咳咳你回來了”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那個小雌性時有時無的聲音,澤爾修斯指尖一顫,接著擰起了眉
綿軟、輕暖、無力,惺惺作態,她的聲音和她的戰斗力一樣弱小。
一爪子就能輕易撕開,揉碎,弄亂。
“不不和走部落”
“喜歡好我跟你”
澤爾修斯立在巨樹叢中,“聽”了會兒蘇落落和幾個黑青部落獅族獸人交涉,“聽”見她說喜歡眼前這頭白色的雄獅,要跟他走,心底也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只是一雙寒冰一般的狹長藍眸里泛起的光卻越來越暴戾。
夾雜著狂風暴雨一般的殺意。
他知道那個小雌性會來找他不過是因為招惹的獸人太多被部落趕了出來無法生存,想利用他活下去;也知道烈陽污染對她無效,在她眼里,他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又瀕臨失控的殘疾獸人,遠遠比不上她真心愛慕的那頭白獅。
可此時此刻,想到她之前的笑容和討好全都是裝出來的,澤爾修斯就覺得諷刺又厭惡。
他從未在輪回中與任何雌性有過如此多的牽扯,現在,他要殺了她。
薄唇勾起,澤爾修斯冕下雙眸泛冷,面無表情地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殘疾的左腿并沒有影響他沉穩的步伐,他朝蘇落落走來,仿佛腳下盤根錯節樹根是匍匐在地的貴族,濕滑難行的積雪地面是他加冕前必經的荊棘血路。
蘇落落正和石雪舟一行獸人掰扯不清,眼看馬上就要被強行帶走了,正絕望著,忽然遠遠地看見隔壁殘疾獸人陰沉著一張臉走了回來。
蘇落落見他不僅沒有因為失控缺胳膊少腿兒,身上還整整齊齊地穿著一套一看就是剛剛從獵物身上扒下來的血色獸皮,頓時喜出望外。
她也顧不上其他獸人們會怎么想了,當即朝著他的方向喊了一聲“老公”
抑揚頓挫,充滿感情,十分清楚。
澤爾修斯冕下腳步一頓。
澤爾修斯冕下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