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落并不知道自己先前誤打誤撞地讓澤爾修斯冕下徹底失控、進入了獸人與雌性聯結時極為罕見的一種特殊狀態,變成了一頭只有隱約記憶和求偶本能的野獸,還以為他已經從失控狀態中恢復了清醒,當下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可當她發現銀發藍眼的高大獸人第三次經過同一個冰洞門口的時候,終于還是忍不住了,戳了戳他堅硬如鐵的胸口,“又走錯了。”
蘇落落指尖一落,澤爾修斯的身軀就在一瞬間變得十分緊繃,沉重的呼吸從喉間重重碾出
難耐,嘶啞。
像一團隱忍的烈火。
蘇落落耳朵一麻,整個人都被他這一聲低喘弄得手足無措,在他懷里下意識掙扎了兩下,過程中胳膊不小心碰到了他腰間的棍子那大概是用什么兇猛的野獸的骨頭做成的棍子,十分堅硬,被他的體溫捂著,還很熱,打在蘇落落先前因為轉換寒氣和火氣變得異常脆弱的皮膚上,一下就把她打疼了,獸皮裙下添了幾道深深淺淺的紅印。
野獸緊緊抿著唇,被折磨到呼吸聲都快停止了。
蘇落落卻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忍著疼,白著一張小臉指了指另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從這邊走試試。”
她其實也不記得路,可她的空間是個小型的指南針,只要她去過的地方都會在空間里留下印記,蘇落落想著先前遇到恐龍的地方,果然在九曲八拐的冰洞之中發現了一條出路。
之前廿澤失控的時候帶著她從來沒有迷路過,沒想到清醒之后反而不記得路了,有點可愛。
注意到小雌性悄悄瞅來的眼神,野獸心中的某個猜測更證實了幾分。
他百般不是滋味,沉默著將小雌性抱的更上了一些,不讓他邪惡的東西碰到她,按照她說的方向快步前進,果然沒一會兒就走出了冰洞,來到了一片充滿了瘴氣、長滿了原始木的森林中。
這片森林很不尋常,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結滿了冰花,地面是凍土,巨木樹干往下垂落著尖銳的冰棱,寒冰一眼望不到盡頭,天空卻是亮的,幾乎沒有任何云彩,快要墜落的夕陽直直落在人身上,不僅沒有沐浴在陽光中的溫暖,反而有種被針扎了一樣的刺痛感。
蘇落落被這陽光一照就不太行了,白皙的皮膚迅速泛起一種病態的粉紅色,眼睛也被灼燒的很痛,生理性的淚珠一串串奪眶而出,砸在高大獸人的肩膀上。
瞧見她一出冰洞就這么高興,激動到臉色漲紅,還委屈的哭了,果然,她是被他強迫的。
雖然饑餓和求偶的本能占據了近乎全部的思維,可從他貧瘠的、斷斷續續的常識和記憶中,澤爾修斯也知道自己這樣聽不見也說不出的獸人是殘缺的,而且還有那樣一副沒有發育完全的丑陋身體。
洞頂和地面的寒冰交映,照出了他的樣子,身上竟然還帶著獸形沒有成年時、只有小啾身上才會長出來的細軟絨毛,還被燒焦了。
露在外面的絨毛都焦成這樣,可想而知變成獸形后他會是多么的丑陋。
眼前這個漂亮的小雌性得有多么的眼瞎,才能看上自己這樣一只丑陋的亞成年小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