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小妻子抵著木門的力道微弱到不可思議,但他依舊察覺到了她的抗拒,乖乖地停住了腳步。
他站在石洞外明亮的陽光下,露出了一個委屈而不解的眼神,鬢邊的銀色長發輕輕飄動,被冷風吹出了一抹蕭瑟而寂寞的弧度。
蘇落落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雙膝合攏坐在地上,用還算完好的一面獸皮床單擋住了大片軟軀,紅著臉兇巴巴問,“澤爾修斯,我的衣服呢”
“衣、服”
一道低沉沙啞、性感又充滿了磁性的氣音隔著木門的縫隙飄落進來,灑在紅彤彤的耳朵上,讓蘇落落的意志有片刻的動搖。
她腰上一軟,差一點兒松開了抵著門的手。
“我是說,我之前、之前晾在外面的那兩件獸皮呢”
蘇落落有點難為情地咬著唇,語氣中摻雜了些羞恥,但她還是輕眨了下眼,努力望向面前逆著光的高大獸人
不知道是獸人和雌性的體質不同,還是身上有火系污染的原因,澤爾修斯即便不穿獸皮也無懼寒冷,更不懼外面輕易就能灼傷她雙眼的熾陽。
他站在金燦燦的陽光下,銀色的碎發被鍍上了一層鉑金色的光輝,纖長濃密的純白色眼睫被暖光照亮,在眼瞼上落下根根分明的陰影。
沒了初見時、那些覆蓋滿了他右邊臉頰的蜷曲黑毛,澤爾修斯的一張帥臉如同天神般俊美,肩膀上的黑毛也褪了小半,重新變成了光潔的皮膚。
這一點蘇落落先前就發現了,可那時天色比較黑,又或者她太害羞了,沒有仔細去看,此刻才注意到,那些新長出來的皮膚好像要比他臉上的其他地方白那么一點點。
就一點點。
澤爾修斯本身的皮膚也是偏白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去鎮子上做工的原因,他挖礦一趟回來后渾身都變成了偏麥色的白,白中還透著一點兒礦石的黑,雖然有點破壞他高不可攀的矜貴和冷漠,卻讓他更像一個鮮活的、她觸之可及的獸人,沒有那么的遙遠。
蘇落落望著他一時出了神,澤爾修斯卻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想到她的那兩件獸皮衣,心中萬分心虛
那天過后,他見小妻子一直沒醒,就想著先將她的獸皮衣烤干。
可當時他不小心看見她臉頰紅紅、眼尾帶淚的模樣,回憶著先前的澆灌,一時“走神”,就把她的衣服烤的有點焦,想伸手補救,卻沒控制好力度,揉了一下,那兩件脆弱的獸皮就全都碎成了破布條。
出門之前,他更是出于一些不能明說的、邪惡的小心思,故意沒提這件事。
現在,她好像生氣了。
踟躕猶豫了片刻,澤爾修斯還是決定要坦誠地面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于是,蘇落落前一秒還在出神,下一秒就看見銀發高大的獸人轉過身一拳打暈了“昂昂”叫的小雷龍慫慫,接著拖出了好幾片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葉子,把手里提著的兩條大魚放在了上面。
之后,他紅著俊臉轉過身,對著她開始解獸皮褲上系著的草繩。
蘇落落“”
“你”
她震驚到說不出話,心想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難道他要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可是她真的已經不行了。
危,蘇落落,危
“蹭”地一下抱緊了被單,蘇落落把腦袋埋進了胳膊里,不想直面接下來可能要遭受的強制澆灌。
澤爾修斯“”
耳邊許久沒有動靜,蘇落落有點疑惑地抬起頭,對上了一雙略顯疑惑和愧疚的雙眸。
澤爾修斯紅著耳尖,隔著門縫,半跪在地上,朝她攤開了一只修長的、骨節分明的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