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言喻的沉默在一人一啾之間蔓延開來,那邊澤爾修斯冕下還在持續不斷的被他干過壞事的種種細節震驚著,蘇落落就已經回過了神。
她柔軟烏黑的長發在清澈的水底散開,睫毛顫著,忍住了水壓,一點點睜開了漂亮的剪瞳。
綿軟的雙腿無力地在水中輕蹬,蘇落落鼓著腮幫子盡量不讓空氣溢出,雙手無語地拍打澤爾修斯冕下堅硬的手臂,試圖讓他松開自己。
再不松開,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可她卻不知道,自己以為和老公之間很正常的肢體接觸,對剛剛恢復了清醒、對很多與她相處的細節還沒完全回憶完、冷漠倨傲、精神力觸角萬分敏銳的澤爾修斯冕下而言,無異于一場毀滅性的沖擊。
她淺薄款的獸皮睡衣完全浸濕后變得幾乎透明,被激起的水波蕩漾起荷葉邊的弧度,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膚。
她臉頰和肩上都泛著粉色,纖細伶仃的腳踝和手腕上,還有數不清的、屬于他的烙印。
眸色倏然晦沉。
強行壓下了不斷涌上的求偶期細節,澤爾修斯冕下鬼使神差的,沒有立刻松開懷里的小雌性。
他像是驗證什么猜測一般,修長的手指碾上了蘇落落纖細脆弱的脖頸,骨節曲起泛白,觸上了她輕跳的脈搏。
水霧氤氳,一簇簇生長在黑色泥土里的發光小蘑菇有著水母一般的質感。
于鱗一行獸人偷偷摸摸地從臨時居住的石洞里走出來,在雕貝貝的帶領下來到了月螢之森。
“雕貝貝,你說的是真的么”孟辰壓低了聲音,悄悄湊到前方一個棕發肌肉壯漢身邊,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位大人真的讓他們這幾天盡量收集各種不同的蛋,然后在深夜這個點兒給他送到月螢之森嗎
怎么想怎么不對勁,特別雕貝貝竟然是隊長,簡直讓獸無法接受。
“噓。”雕貝貝伸出一根手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大人說要悄悄的來。”
他說完,其他獸人全都做了個閉緊嘴巴的動作。
余光瞥見孟辰、于鱗和雪小圓這一個一個未來都比他更強大、更受冕下器重、排名更靠前的獸人戰士對他言聽計從,就算有疑惑也只敢試探性的提出,沒有拆他的臺,雕貝貝瞬間爽到飛起,感覺雕生達到了巔峰。
砸了咂嘴,雕貝貝珍而重之地揣緊了懷里的一個小獸皮包,神神秘秘地環顧了一圈四周,“現在離天亮還有一個多獸時,離我們和冕那位大人約定的時間沒剩多久了,大家有沒有忘記先前排練的內容”
找蛋、收集蛋、總結孵蛋秘籍,這可是他重生后被教皇冕下委以重任的第一件大事。
雕貝貝當然是非常的重視,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把蛋交給教皇冕下,一點儀式也不做呢
雖然那位大人如今并不在意這些禮節,可他作為冕下未來的首席孵蛋官,是萬萬不能忽略這些細節的。
這幾天,他依仗著上一世去死亡之林的記憶,每次挖完蘑菇都會引導其他獸人前往一些植被茂密,生活著更多野獸的地方。
好在死亡之林別的不多,生蛋的尖牙獸很多。
除了一些特殊的魚類只能交給于鱗這條丑人魚去解決外,其他各種各樣尖牙獸的蛋他們偷了不少,還掏了不少飛禽的窩。
甚至,一些比較狡猾或者自私的野獸發現他們在搜集蛋后,有不少會在半夜偷偷摸摸的跑過來,把自家養不了的蛋和鄰居的蛋叼著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