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求偶期剛結束的影響,澤爾修斯冕下心上無端涌起了一陣難以抑制的慌亂。
他瞳仁一陣陣縮緊,又試了試。
依舊沒有。
為什么。
為什么沒有蛋的生命氣息。
為什么一發現他恢復了清醒,她待他就不如以往那般親密。
方才如果是求偶期的自己親吻她,她還會那么排斥、那么抗拒、那么想要推開他么
精神力一片混亂,澤爾修斯冕下頭痛欲裂,同時失去了蛋和可能會失去心愛的小妻子的雙重打擊讓他本就還沒完全恢復的神志越來越模糊。
某只一清醒就瘋狂愛吃醋的啾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是在背求偶期自己的黑鍋,小妻子會生氣是因為求偶期他的實在是太過分,什么掠奪浸染狂擁強吻偷偷孵蛋通感觸摸甚至強制清洗
受了無數刑罰、哪怕境況再凄慘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露出過這般哀痛姿態的澤爾修斯冕下頭痛欲裂、長睫顫抖,緊緊咬住了苦痛的牙關。
他下意識松開了懷里的小雌性,胸膛不斷起伏著,用盡最后的理智將她輕輕托出了水面。
“咳。”蘇落落囧囧地站池子里站穩,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又深吸了兩口氣才緩過了神來。
“菲爾諾澤爾修斯。”
第一次喊出了銀發獸人的全名,蘇落落倒退幾步抵在池壁上,視線在自己身上掃了一圈,臉頰又是一熱,又顧不上和他算賬了,挪了挪腳步,用一種別扭的姿勢坐在水池里特地被設計出來的狹窄的“小板凳”上。
她努力板起臉,視線卻不敢看他,“你、你這幾天晚上是不是每天都把我帶到其他的地方偷、偷”
蘇落落說著說著有點說不下去,抬起頭,發現澤爾修斯竟然還沒有從水池里爬起來。
蘇落落“”
她再一次被震驚了,急急忙忙地低下頭,順著清澈的水波看見澤爾修斯蜷縮在池底,雙眉緊蹙,俊美的面頰慘白一片。
他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第一次彎下了挺直的脊背,大掌捂住了心口,骨節用力到咯吱作響。
一顆顆水珠從他狹長通紅的眼尾溢出,因為不同尋常的溫度,在池水中滾動沸騰。
可即便哀傷到了極致,他也依舊勉力維持著“并不在乎”的假象,一絲絲血跡從他唇邊溢出,像折翼的孤雁,墜落的星辰。
蘇落落“”
她、她好像沒有說不會原諒他吧。
蘇落落故作鎮定地坐在“小板凳”上等了會兒,見銀發獸人不僅沒有起來,唇邊的血跡越染越多,不像偽裝,也顧不上繼續和他生氣了,連忙走到他身邊,深吸一口氣后浸入了水中,看見一層層濃郁的血霧從他薄唇溢出,融化在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