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銀色長發逐漸變得透明,行動和實體卻暫時不受影響。
黑暗中,本體和化身無聲對峙,都能從彼此眼中看出扭曲的滔天委屈。
澤爾修斯冕下用力咬緊了牙,用僅剩不多的精神力將澤爾修斯一號禁錮在床邊,一顆一顆解開了身上剛剛搶奪的衣物。
暴雨下的很大,他已經完成了清潔。
黑晶石床一重,蘇落落背對著澤爾修斯,感覺脖子后鉆進了一陣冷風,絨被的一角被掀開了。
一道火熱的身軀貼了進來,五根有力的手指坦然自若地搭上了她的腰,指節緩緩收緊,輕輕的將她往后拽,直到她撞上硬邦邦的腹肌,結實的長臂將她摟進了懷里。
蘇落落“”你就這么坦然,沒什么要解釋的嗎
這么長的時間,她又不是完全的傻子,結合著先前覺得澤爾修斯奇怪的地方一比對,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有事在瞞著她。
可能不止一件。
先前不知道用什么辦法賺了那么多晶幣買了養神草,回來后性格總是變化,雖然乖巧,卻少了幾分熱情,身上的衣服也不對勁,應該是從那個時候就弄了一個化身出來。
這樣算起來,他的本體已經離開了她將近一周,那這么長的時間里,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回來了也不先解釋,反倒先和自己的化身打一架就為了搶她做的衣服,這這這,已經不能是用離譜兩個字來形容的了。
還有他化身的行為也很不對勁,外表和行動看起來都和以前沒什么差別,但總是在半夜消失,今天還在銀杏樹下埋玫瑰花,不太像是正常獸人能干出來的事。
蘇落落想到先前自己問他怎么賺到晶幣、而他總是閉口不答的行為,心上一陣氣悶,還有些說不出的傷心和難過。
她一直覺得,澤爾修斯是個溫柔體貼的獸人,即便說不出、聽不見,她也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現在,她又有些不確定了。
蘇落落睫毛顫了顫,第一次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身后的銀發獸人。
仔細想想,其實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互相的了解也并不多,他不知道她來自另一個世界,而她也不知道他的過往,他的現在。
偶爾她會覺得自己距離澤爾修斯很遙遠,像隔著星河般遙遠的鴻溝。
原來那并不是她的錯覺。
呼吸有片刻的凝滯,等蘇落落回過神來的時候,眼角已經浸滿了淚珠。
銀發獸人沒有注意到小妻子的情緒變化,他的呼吸很急促,結實的身軀上殷紅的獸紋浮現,猙獰的紋路里壓抑著數日來奪來的狂暴能量。
純白神殿的大主教被他殺了一大半,十幾名高階獸紋晶核的力量蘊藏在他獸紋中,帶來了劇烈的痛苦。
他胸膛不斷起伏著,貼在小雌性柔軟的后背上,帶起一陣宛如柔水輕拂的快意。
后背越來越燙,硌得蘇落落無法忽視,她想回頭,偏偏澤爾修斯將她抱得很緊,讓她動彈不得。
掙扎了兩下,蘇落落干脆不裝了,她睜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澤爾修斯抱著翻滾了一圈。
一陣厲風吹過,帶著遒勁的力道,蘇落落被澤爾修斯圈在懷里,聽見了耳邊傳來“砰砰砰”的空氣爆破聲。
接著,黑暗中響起了拳腳相加的擊打聲。
蘇落落嚇了一跳,沒敢亂動,聽見澤爾修斯壓抑著怒火和醋意、發出了嘶啞又連續的聲音,“澤爾修斯一號,滾。”
后者不甘示弱,用略帶委屈的氣音道,“落、更、喜歡、我。”
蘇落落“”
她的眼淚瞬間消失,難以置信地聽著澤爾修斯的本體和他的化身吵架,因為本來就是一個獸人,除了前面那幾句之后,他們都是直接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