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滿身猙獰獸紋的銀發獸人,消失在了雨幕中。
一片焦黑的羽絨從半空中飄落,化成了一片一米多長的罩子,替她擋住了漫天大雨。
蘇落落“”
她站在那片羽毛下面呆了一會兒,又抬手碰了碰那片羽翼上炙熱的溫度,聽著噼里啪啦的雨聲,宕機的大腦終于開始緩緩運轉
所以,當初澤爾修斯從礦區回來時送給她的那一朵藍色玫瑰并不是什么定情之物,而是斷情絕愛斬獸果。
這就是他先前失控發瘋、剛剛哭的那么慘還直接逃跑了的原因
就因為一株斷情絕愛斬獸果
先前陪著朱莉安奶奶看故事話本的時候,蘇落落就對“斷情絕愛斬獸果”這種神奇的果子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這種果子會長得和藍色玫瑰一個樣。
在話本里,斷情絕愛斬獸果是反派專用“棒打鴛鴦”果。
無論多么相愛,只要雌性吃下一枚斷情絕愛斬獸果,她就會自動進入斷情絕愛狀態,切斷一切與獸人的撫慰線和聯結,相當于與獸人單方面分手,怪不得澤爾修斯會那么著急。
蘇落落想到自己上午還說要去多買幾株斷情絕愛斬獸果,頓時彎起了眉眼,露出了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
可是那只啾也未免太過于霸道。
剛挖礦回來的時候還知道買一株斷情絕愛斬獸果裝模作樣一下,假裝要給她選擇,雖然沒到她手上就被他吃醋捏碎了
現在倒好,甚至都不愿意讓她知道世界上存在這么一種神奇的植物,被發現了就逃跑,是怕走的慢了她會生氣然后提出和他分開嗎
要是跑也跑的干脆一些,還留下一片無論怎么360°搖晃最終都指向一個方位的羽毛,這不明擺著希望她能去找他
蘇落落想到這,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沒有直接順著羽毛指的方向去找他,而是拿著羽毛擋雨,一路小跑回了房間。
她下午被他折騰得不行,正好也不想學習獸文,剛好休息一會兒。
澤爾修斯冕下一離開小妻子就后悔了。
他沉默地追上了海塔爾,先把他揍了一頓,接著在于鱗和孟辰詭異的視線中,掏出了一大堆從其他獸人之城的大主教那兒搜刮來的生命晶核,讓他們將這些東西送給老花象一家。
這樣的晶核和晶幣,他還有很多,只是礙于無法言語的秘密,他連拿出一丁點供小雌性花銷都會讓她感到不安。
抿緊了唇,澤爾修斯站在雨幕中,看著雨水將粼粼的湖泊激起層疊的水花,安靜的聽著時間逐漸消逝。
無形的時空能量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血液里,如同一個揮之不去的詛咒,預示著他即將開始的下一次輪回,也意味著他的計劃正在走向失敗。
焦躁和不安揪緊了他的心臟,澤爾修斯每一寸五臟六腑都在疼痛,他掌心浮出了一柄烈陽刀,用力剖開了掌心,將蘊含著時空能量的血肉剜下丟棄。
可那道時空能量卻沒有隨之消失,而是如同蝕骨之蛆,烙印在他的骨骼上。
“大人”
于鱗震驚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澤爾修斯平靜地抬起眼,面不改色地將烈陽刀從發出了鏗鏘一聲的手骨上移開,再重重砸下
實力恢復八成以后,他的骨骼硬度已經達到了十級,至少要劈上萬次,才能徹底粉碎掌骨。
剁骨聲順著雨幕傳來,一聲一聲,比寒冬更刺骨恐怖,于鱗都快嚇瘋了。
他一邊后悔這次為什么是自己跟著過來,一邊捶著邊上臉色慘白的孟辰,抖著聲音道,“快,孟辰,我們快回去找、找夫人”
“好、好。”孟辰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整頭猛犸都傻了,跌跌撞撞地變回了獸形,甩著蹄子往蘇落落住的地方狂奔。
但他跑著跑著,腦袋就開始發暈,等回到庭院里看見蘇落落的時候,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