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空氣擦過皮膚,帶起一陣陣難以言喻的戰栗,蘇落落眼睛羞紅了一圈。
之前他們雖然有過一些親密,但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完全被他掌控過,連身上最后一層里衣也從肩頭滑落。
用力抱緊了身上的那件大氅,蘇落落把頭蒙在里面,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澤爾修斯將心愛的小雌性抱進了懷里,用粗糙的指腹擦去她眼瞼被洇濕的水跡,薄唇彎起,輕輕低笑了一聲。
小妻子不知道的是,那枚戴在她皓腕上的“戒指”是用他的精神力鑄成,當她發現他秘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猜到她知曉了一些。
一直到邁入庭院的前一刻,他還在畏懼著,恐慌著她的反應。
可當凄冷的雨墜落,那個叫菲爾諾澤爾修斯的獸人嗅到她血液的味道,卻只用了一瞬就變成了一頭失去了理智的野獸。
他像一個即將被拋棄的瘋子,除了立刻趕到她身邊這一個念頭,自私到將一切拋諸腦后。
他忘卻了恐懼,忘卻了他是一頭即將被她審判的怪物,忘卻了他是輪回的囚徒,忘卻了他肩上沉甸甸的責任和那用枯骨鑄就的純白王座之上、無數信徒為他加冕的榮光。
到底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銀發獸人低下頭,凝望著自己胸膛里跳動的心臟。
那是一顆在輪回中被殺戮和絕望錘煉到堅不可摧的心臟,上面長滿了丑陋的倒刺,又覆蓋上了一層層猙獰的堅冰,又冷又硬,難看至極。
可就是這樣一顆心,卻在同她初遇的那一刻,一點點裂開了冷硬的外殼,露出了鮮活的、跳動的血肉。
在最深處,鐫刻著她的名字。
長睫輕顫,澤爾修斯攥緊了蘇落落的手,清晰地感知到從她那兒傳來的情感
疼惜、愛戀、思念、錯愕、羞恥獨獨沒有憎惡和嫌棄。
心跳越來越劇烈,澤爾修斯從來沒有這么高興過,他渾身仿佛燒著一團火,俊美的面龐第一次卸下了矜持冷漠的面具,鳳眸含情,仿佛春日融化的溪流。
可惜蘇落落沒看見。
她還沒接收自己現在只穿了一件澤爾修斯大氅的事實,躲的厲害,根本沒臉見人,連話都不想說,只能感覺到他附身湊近,長長的睫毛掃她頸側,癢癢的。
“落。”
連日來瘋的不輕的銀發獸人貼著她頸側,一遍遍動情地念她的名字,用薄唇摩挲她柔軟的皮膚,一路印下細細密密的甜吻。
她耳邊旋起了一陣灼熱而凌亂的氣流,聽見他低啞的請求,“我永生、唯一的、摯愛,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