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血液從澤爾修斯金絲繡線紅袍的下擺墜落,染紅了腳邊的野草。
他淡漠地抬起眼,看著那片羽絨迅速變大膨脹,將加百列整只獸形籠罩在內,劇烈地焚燒起來。
老花象聽著那呲啦的響聲,表情一片驚駭。
紫白色的火焰轉瞬熄滅,展羽的紫鳳尚且來不及言語,轉瞬之間化成了一枚巴掌大的鳳凰蛋。
澤爾修斯緩緩伸出了手,修長手掌骨節用力,在那枚鳳凰蛋即將摔碎時將之握緊,語氣淡漠而麻木,“弟弟,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天真。”
纏在四肢的時空溯流消散,蘇落落出現在一個偏僻的荒原中,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己縮小的手腳。
上一秒她還在山頂調戲小少年澤爾修斯,下一秒就被一群幻化成了澤爾修斯模樣的銀色冷紋送到了這里。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冷紋不是說很愛她,希望她短暫地輪回一段時間陪陪他們嗎,為什么她的身體還會縮小現在她又是在哪里,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腦袋里塞滿了疑惑,蘇落落看見自己細嫩的手腕上多出了一個銀色的手環,上面刻著七道銀色冷紋,正在陽光下閃爍著鋒利的冷光。
“小心”
一道聲音遠遠傳來,伴隨著冷箭破空的聲音,蘇落落下意識往后躲了兩步,發現四周并無異樣,迅速反應過來這句小心不是對她說的。
她連忙四周瞧了瞧,發現自己現在所處的平原上只有自己躲身的這塊巖石和不遠處的一顆原始木,她索性沒有動彈,從空間中取出火焰之鷹防身,順著方才聲音飄來的方向望去
不遠處跑來了好幾個小獸人少年。
他們穿著統一的黃綠色獸皮衣褲,踩著長靴,胸前和關節處穿戴著像防彈背心一樣的軟甲,手持骨刀或鐵劍,還都戴著頭盔,裝備在獸人之城中都堪稱精良。
可即便穿戴的裝備不錯,這些獸人少年也都慘兮兮的,灰頭土臉不說,每個人身上還都掛了彩,臉色發綠。
現在正值正午,太陽火辣辣的燒,蘇落落看著刺目的陽光,很奇怪今天自己竟然沒覺得疼,看見那幾個小獸人少年連跑帶喘地跑到了這方圓最大的一顆原始木下躲藏。
“怎么辦,米爾斯中了加百列那只臭鳳凰的紫火,你看他臉都紫了。”其中一個樣貌最圓潤的小獸人看著同伴倒地不起,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聲音里帶著哭腔。
他的同伴是個又瘦又小的陰郁小少年,聞言眼冒綠光,真一雙三角眼翠綠綠的,陰測測道,“月度比拼他下這么重的手,菲爾諾神子不會放過他的”
蘇落落驟然聽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心里頓時猜測萬千
這個菲爾諾神子,該不會是澤爾修斯吧
可是澤爾修斯不是一個生活在雪松部落的流浪殘疾獸人嗎,怎么會是神子
雖然覺得十分難以置信,但想到先前那個小少年澤爾修斯的衣著,蘇落落又覺得說不定這個菲爾諾神子真的是澤爾修斯。
她目光閃爍,思索著怎么樣才能見到神子。
就在這時,樹下的五個獸人少年中又有一個悶哼一聲,一邊吐血一邊灰白著臉色倒了下去。
圓潤的獸人少年小胖這下真的慌了,不停去擦額上的冷汗,“完了完了,米瑟也中了污染了,這又是被哪個狗東西下的毒手”
他都快崩潰了,邊哭邊著急道,“這樣下去不行,小花,我們要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