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心口堵得不行
方氏繼續做和事佬“我看大丫不是那種人,大丫最近懂事多了。”
黃氏呵呵道“她有錦娘一半懂事,我都不操這個心了好歹是小姑子的親骨肉,我原想著,等皓哥兒去府城念書了,對她也照應一二”
“陳秀才真要去府城念書了”黃氏第二次提起這一茬了,方氏想不留意都不行。
黃氏道“那可不只有能考上舉人的,才有資格舉薦去府城的”
陳浩遠沒說什么,好像也默認了自己能夠考上舉人。
方氏對二人的態度瞬間有了一個質的轉變。
原本,以蘇錦娘的容貌與名聲,不愁嫁不到好人家,可再好的人家也沒出過一個舉人老爺的。
這門親事,看來八成是要定下了。
方氏笑道“天氣冷,去家里說話吧。”
至此,黃氏的心里總算是舒坦了。
死丫頭不將她放在眼里,自以為嫁了個俊俏相公了不起,呵,還不是個地里刨食的有她兒子厲害嗎
她兒子可是未來的舉人老爺
蘇小小并不知黃氏豐富的內心戲,今日的行程有些緊,加上道路難走,她想早點兒回來就得盡快趕去鎮上。
她可沒功夫一直一直聽黃氏發癲。
今天過小年,街上的鋪子關得差不多了,但門上都貼上了喜氣洋洋的春聯與福字。
在古代,紙很貴,找文人寫的春聯就更貴了,因此在村里很難看到有誰家貼對聯。
蘇小小的記憶中,陳氏尚在人世時倒是貼過一兩回,她去世后就再也沒有了。
蘇小小忽然就想買兩副對聯回去,可惜沒的賣了。
蘇小小到春柳巷時,符家的院門是虛掩著的,雪地里有幾串進進出出的、尺碼不大的腳印。
蘇小小當即斷定,符郎中昨夜依舊沒有回來。
“符大娘,我來了。”
蘇小小推開院門,去了符大娘的屋。
符大娘正坐在床上吃藥,甫一聽見蘇小小的聲音,她面上閃過一陣尷尬慌亂,趕忙將藥盒子往一旁的凳子上一擱,扭頭望向床內側。
可忽然又覺著擱在外頭不妥,將藥盒子藏進了被窩。
蘇小小跨過門檻時,她已將頭扭向了里側,十分任性地甩了蘇小小一個六親不認的側臉。
蘇小小好笑地來到床邊“符大娘,今天感覺怎么樣”
“死不了”符大娘沒好氣地說。
蘇小小笑道“喲,中氣很足啊,看來藥效發揮得不錯,不難受了吧臉色紅潤了些,昨晚是不是睡得很好”
符大娘哼道“好什么好沒見我腿折了嗎”
蘇小小就道“我給你用止疼藥了呀。”
止疼藥是衛廷沒用完的,衛廷那廝就不怕疼,蘇小小于是將止疼藥省下了。
“哼”符大娘嘴硬道,“你的藥,沒效果”
“沒效果呀那我留給你的藥去哪兒啦”蘇小小看著空空如也的凳子問。
符大娘道“扔了”
蘇小小抿唇憋笑。
“笑什么笑”符大娘瞪道。
蘇小小擄嘴兒,示意符大娘瞅瞅自己的被窩。
符大娘低頭一瞧,赫然是被子沒蓋好,露出了幾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