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二狗與孫掌柜回到庵堂時,蘇小小正站在門口數銀票。
小神情有點兒慵懶。
一張,兩張,三張,四張,五張。
府臺出手真大方
“姐”
蘇二狗抱著一滿懷的果子小跑了過來。
一頭汗。
蘇小小拿出帕子來,習慣了照顧三小只,擦汗的動作練就得很順手。
倒是蘇二狗愣了下。
他姐從前沒這么對過他。
在說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不擦”蘇小小睨了他一眼,問。
“擦的擦的擦的”蘇二狗將腦袋遞過去。
明天再當大人好了
蘇二狗給蘇二狗擦了汗,將帕子扔給蘇二狗去洗。
蘇二狗找庵堂的小師父們借了個簍子“姐,這種果子特別甜,你嘗一下”
“哪兒摘的人家同意了”
“嗯”蘇二狗點頭如搗蒜,“小師父們同意了我才去摘的,我答應分她們一點”
幾個十歲出頭的小尼姑們趴在門后,悄咪咪地朝這邊打量,比起成熟穩重的師姐們,她們還很青澀,膽子又小又大。
這話聽上去矛盾,可這還真是她們的狀態。
她們不敢多和蘇二狗多說話,卻又膽大到偷偷地讓蘇二狗幫她們摘果子。
她們要瞞著師姐們藏零嘴。
蘇二狗將果子分了她們一半,她們抱著果子就跑沒影了。
“洗了再吃。”蘇小小說。
“哦。”蘇二狗進庵堂前院找了口水缸洗帕子和果子。
蘇小小淡道“分開洗,不要用你的汗帕子擦果子”
蘇二狗手一抖,果子掉水缸里了。
他扭頭看了看他姐,心道我姐的后腦勺是長了眼睛嗎連我這小動作也知道了
蘇小小又當著孫掌柜的面兒數了一遍銀票。
很慢,一張一張,漫不經心,透著一股子囂張老爺們兒的氣息。
“看清楚了”她勾唇,“多少張”
“五、五張。”孫掌柜咽了咽口水,因為銀子太多了,他就不去計較小丫頭突如其來的囂張了。
“哪里來的”他問。
蘇小小拽拽地說道“哦,就,你們不在那會兒,簡簡單單做了筆生意。”
孫掌柜“”
卻說李府臺下山后,管事親自拿了凳子將他扶上馬車。
他的臉色很難看,比在王家那會兒更難看。
管事是目睹了全過程的,他也氣得夠嗆。
“那丫頭太過分了先是打傷了公子,如今又來訛您的銀子戚大人不是說把她抓回縣衙了嗎難道是騙人的”
李府臺坐在馬車里,面色鐵青。
管事比了個一記手刀“大人要不一會兒找人收拾她”
李府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收拾沒見她方才是從哪里出來的”
從從慧覺師太的禪房。
管事眉心一跳
管事錯愕道“大人她一個鎮上來的丫頭,為何會認識慧覺師太呀”
李府臺沒好氣地說道“你問我,我問誰”
今日真是倒了血霉了,在王家丟了那么大的臉,來了庵堂又沒能見到慧覺師太的面。
見不著是正常的,畢竟他來了許多回了,就沒一次成功的。
可這次不一樣。
有別人進去了
這意味著,慧覺師太是見香客的
“給本官去查那丫頭”
“是大人”
蘇小小一行人回到客棧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所幸府城的鋪子關門比鎮上的晚,這會兒鋪子仍大開著,街上行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