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生氣地問道“誰干的”
蕭重華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母妃,我真沒事,我會處理的,您就別再擔心了。”
嫻妃了解自己兒子的性子,他若真不肯說,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問不出來的。
她這個兒子打小與別的皇子不一樣,出了什么事,甚至被欺負了也從不會回來找她告狀。
嫻妃拿兒子沒轍,只得往別處使勁兒“景弈怎么保護你的”
蕭重華溫和地笑道“景弈已經盡力了,不是他替我擋了一刀,我可能已經沒命回來了。”
嫻妃啊了一聲“那他沒事吧”
蕭重華道“也沒大礙。”
嫻妃神色稍霽,拉過兒子的手,語重心長道“你出去一趟,我日日提心吊膽,就是怕你遭遇不測你和母妃說實話,你究竟去青州做什么了”
蕭重華低頭一笑“體察民情啊,母妃,父皇派我去的。”
嫻妃哼道“明明是你自己主動請纓的”
蕭重華無奈嘆氣“兒子是去找武安君留下的兵符了。”
嫻妃騰出一只手來,扶了扶鬢角,若有所思道“武安君還留下過兵符嗎他的兵符不是早上交朝廷了”
蕭重華道“不是朝廷的兵符,是一支當年為南陽王秘密訓練的軍隊。”
嫻妃古怪地問道“武安君還留了這一手衛家想干嘛造反嗎”
她越想越不安。
“不行,你得趕緊稟報你父皇”
蕭重華勸阻道“母妃,我沒拿到兵符,也不知那支軍隊身在何處,無憑無據的,萬一衛家反咬我一口,反而對我不利。”
嫻妃卻道“你是你父皇的親兒子,你父皇不會不信你的。”
蕭重華沉吟片刻,分析道“衛家為對抗北燕,一門八將,系數戰死,其忠骨日月可鑒,文武百官知,天下百姓知,父皇若僅僅是因為自己兒子的一面之詞,便對衛家心生疑竇,傳出去了怕是要遭到御史的口誅筆伐,也會被大周百姓漫罵。”
嫻妃微微嘆了口氣“是母妃考慮不周了。”
蕭重華微笑“母妃也是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
嫻妃擺了擺手“算了,不提這個了,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準備與秦小姐的親事,也沒多少時日了。”
五月的親事,眼下已是三月下旬。
“你一定要把護國公府的兵權牢牢抓在手里。”
從前是不知武安君留了后手,眼下知道了,嫻妃愈發覺得要與護國公府聯手了。
“護國公府與蘇家是姻親,拉攏了護國公府,也等于是拉攏了鎮北侯府,縱然衛家真有異心,他日也不足為懼”
蕭重華沒有說話。
嫻妃對著門外道“馮勝。”
一個三十出頭的太監躬身而入“奴才在。”
嫻妃淡淡吩咐“把我庫房里的那對赤金步搖給秦小姐送過去,就說是三殿下為她準備的禮物。”
馮勝應下“是。”
從宮里出來,蕭重華乘坐馬車回往自己府邸。
路過一間繡樓時,他不經意地挑開簾子,意外地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她”
“她來京城了”
蘇小小取了給家人訂制的衣裳,付了銀子,抱著衣裳上了蘇陌的馬車。
蕭重華的眸光微微一凝“鎮北侯府”
“接下來去哪里”馬車上,蘇陌問蘇小小。
蘇小小道“去看看你祖父,他的藥量應該要調整了。”
書房。
秦滄闌雙目如炬地看著秦徹,這個他養了二十年的“兒子”。
他瞞天過海地拿走了屬于蘇承的一切,心安理得地過著人上人的日子,還被受封了護國公。
“你究竟是誰當年為何拿著華音的玉佩,上門冒充我兒子”
“父親,你是從何處聽來的謠言,認為我是冒充的我怎么可能冒充呢我就是秦徹啊是你的親生骨肉”
秦滄闌自腰間解下玉佩“這塊玉佩是你當年回京時親手交到我手上的,你說你弄丟了另外一塊,只有這一塊一直待在身邊,哪怕日子再艱難,也沒舍得把它賣掉。”
秦徹正色道“父親,我說的都是實話”
秦滄闌怒不可遏道“你撒謊這塊玉佩分明在三十年前就被人賣掉了你老實交代誰給你的”
秦徹一臉冤枉“父親,你在說什么兒子聽不明白”
秦滄闌的眼底一片寒涼“蘇家已經調查清楚了,你不用在強行狡辯,蘇家是不會害我的,也不會冤枉了華音的骨肉”
秦徹痛心疾首“兒子不知道蘇家打的什么主意又或者蘇家是讓什么人給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