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草場的。
衛廷是在給那丫頭撐腰嗎
為什么
同為秦家人,她不該和自己一樣被衛廷所厭惡嗎
不對,她是秦滄闌的嫡親孫女,衛廷應該更厭惡她才對。
秦嫣然想不通。
眾人回到課室收拾書本。
不出意外,蘇小小慢吞吞的,又收到了最后一個。
她出宮時,門口只剩下一輛馬車,就停在蘇陌一貫停著的地方。
車夫見到她,忙沖她躬身行了一禮,并轉身去那腳凳。
“咦換馬車了嗎”
蘇小小走過去,發現車夫也換了,是個生面孔。
她沒多想,踩著腳凳上車。
剛一坐下,便被人扣住手腕壁咚在了車壁上。
某人低沉著嗓音質問“誰許你在課上喊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的”
蘇小小這是宮門口啊,這可太刺激了。
蘇小小眨眨眼“什么稱呼,聽不明白不如你幫我回憶一下”
衛廷才不上當,冷冷地松開她的手腕,坐起身來。
“蘇陌呢你怎么把他支開的”
衛廷只是呵呵了一聲,儼然并不想與她討論另一個男人。
“衛廷,你是怎么當上騎射夫子的”
“你猜。”
這是不想說了。
蘇小小也不勉強,反正下次小黑來了,問他。
但她這兒倒還真有幾件必須找衛廷當面求證的事。
蘇小小問道“衛廷,你干嘛在這里等我你是不是”
言及此處,她拉長音調,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衛廷冷下臉來“你腦子里能不能別總想著那些東西”
蘇小小挑眉道“哪些東西呀我還沒問呢。”
衛廷“”
“好了,和你說正事。”蘇小小不逗他了,道出了這兩日埋藏在心底的疑惑,“大虎、二虎和小虎究竟是誰的兒子”
話鋒轉得有些快。
衛廷一時愣了下。
“不想說”蘇小小問。
若是從前,蘇小小或許壓根兒不會開口,可如今,二人的關系有了進展。
她會想要了解更多。
“蘇陌怎么和你說的”
衛廷的話也夠一針見血。
聰明人交談,從來不需要那些彎彎繞繞的試探。
他能猜到是蘇陌告訴自己的,蘇小小并不意外。
蘇小小道“說他們是衛家的孩子,衛六郎的。”
衛廷沉默片刻,說道“沒錯,他們是我六哥的孩子。”
“他們娘是誰”
如果她記得沒錯,衛家六郎似乎沒成親。
衛廷頓了頓,說道“南陽王的女兒。”
蘇小小困惑地問道“南陽王一脈不是已經在十年前全部死于瘟疫了嗎”
這是對外的說法,實際是因為暗中謀反,被景宣帝發現后賜死了。
衛廷沒解釋他們不是死于瘟疫,他相信她能了解到這個份兒上,不會不清楚他們真正的死因。
他只是往后接著說道“我祖父趕到時,所有人的棺材都下了葬,因為死于瘟疫,被視為不潔,不得葬入皇陵,便隨意找了塊墳地。我祖父在墳地里聽到了微弱的動靜,他挖出棺木是南陽王的小女兒。”
“我祖父把人帶回衛家,以丫鬟的身份養在府上。考慮過遠房親戚,可南陽王府剛出事,南陽王舊部的家里就多出一個與小郡主年紀相仿的親戚,誰能看不出貓膩”
蘇小小點頭,那種情況,確實只有丫鬟的身份最不引人注目。
衛廷接著道“小郡主受到的刺激太大,患上失語癥,祖父把她交給祖母,祖母親自把她養在身邊,她的身份除了祖父、祖母與我爹,再沒第四人知曉。就連我六哥也不知道。至于我,是去年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