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望天長嘆“再有兩個月,二殿下也該回京了吧”
蕭重華是先斗倒大皇子,還是等二皇子回來,留著大皇子去消磨二皇子
后者是有不確定因素的,因為難保他頭上的兩個哥哥不先聯起手來除掉他。
天家無手足,皇權之爭永遠都是這么血腥殘酷。
想到什么,老侯爺的臉色一沉“不過,大丫與衛廷的親事是怎么一回事你當真看上那小子了”
秦滄闌輕咳一聲“怎么可能我孫女兒這么優秀,那小子哪里配得上”
老侯爺黑著臉道“那你還同意”
秦滄闌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不是為了抓衛家的內鬼嗎自打給你下毒之后,那家伙就龜縮著不動了為了盡快激他露出馬腳,這也是權宜之計”
老侯爺“呵,我信你個鬼。”
一家人在侯府待到夜深才回。
蘇小小打算歇下時,阿中來了一趟“東家,醫館來了個患者家屬,來請咱們出診,可符大夫出診還沒回。”
“好,我馬上。”
蘇小小帶上藥箱跟著他去了。
是一個風寒患者,年紀有些大了,一點小病都會變得很危險,何況風寒在古代也不能算是小病。
蘇小小給患者吃了退燒藥,又開了三副中藥,讓家屬隨他們一道回醫館抓藥。
回來的路上,蘇小小叫住阿中“阿中,停一下。”
阿中將馬車停在路邊。
蘇小小仰頭望了望樓上大敞的軒窗,對阿中道“你先送病人回醫館抓藥。”
“好的,東家。”
阿中駕著馬車走了。
蘇小小進了酒館,來到二樓的那間廂房,將軒窗啪的一聲合上。
“誰”
窗邊的某人一臉醉意地望著蘇小,“啊,是你,蘇姑娘。”
蘇小小將燈芯調暗了些“你怎么又出宮了還坐在窗邊喝酒,是生怕別人發現不了嗎”
白羲和醉醺醺地說道“你把窗子打開。”
“不開。”
“讓我再看看,以后都看不著了。”
蘇小小頓了頓,問道“你侄兒走了”
白羲和苦澀地笑了笑“是啊,走了,今晚走的,我出宮來送他最后一程。只有他一個人你知道為什么嗎他娘終究是撇下他走了他其實也不想離開京城的可我不知道我究竟能活到哪一天我要是死了京城就沒人護著他了”
這個女人的嘴里沒幾句大實話,蘇小小一時半會兒不想信她。
可見她喝了這么久,又覺得謊言里多少也有幾句肺腑之言。
蘇小小將窗子稍稍推開一條縫隙“只能開這么大。”
白羲和卻沒看了。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灑了大半。
“蘇姑娘,你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我不喜歡喝酒。”
堅決不承認自己酒量差。
白羲和單手支著頭,想舉杯已經有些拿不穩。
“你喝多了。”蘇小。
白羲和沉默地放下酒杯。
半晌后,她低低地呢喃“蘇姑娘,我以后,當真是個孤家寡人了。”
她眼中,有淚光閃過。
就算再怎么狡猾,再這么堅強,這么多年漫長而孤獨的后宮生涯,也是很難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