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如實道“衛廷在青州受了傷,被蘇承撿了回去,一同撿回去的還有他的三個兒子。”
秦、蘇兩家對外宣稱三個孩子是蘇承從外頭抱養的,但徐慶見過蘇老爺子與蘇大郎,從他們口中得知了真相,三個孩子根本是衛廷的兒子。
是不是親生的不好說,反正村里人認為是親生的。
南陽王道“你從前沒見過他們嗎”
反問,有時候意味著質問。
徐慶說道“見過。”
南陽王淡道“他們的長相就沒讓你懷疑什么”
徐慶老實回答“他們長得像敏郡主,很可能是敏郡主與衛廷的骨肉。”
南陽王是沒派人監視衛家的,他不需要,有關衛家的一切,武安君都會主動告訴他。
莫歸遠倒是曾監視過,奈何莫歸遠并不清楚蕭敏的身份,自然不會留意一個衛老太君院子里的小啞巴。
衛六郎與蕭敏的事,只有衛老太君知情,她沒告知遠在邊關的武安君。
南陽王問道“既是蕭敏的骨肉,為何在情報里沒有提及”
徐慶頓了頓,說道“屬下以為,這不重要,除非您打算以他們為籌碼威脅衛家,但屬下想,您大抵是不屑如此的。”
南陽王聲音不大,卻透出一股子冰凌般的寒意“不要隨意揣度我的心思,也不要替我做任何決斷,你的任務是搜集情報,重不重要不是由你來判斷。”
徐慶低下頭“屬下知錯。”
“自己去領罰。”
“是。”
一刻鐘后,徐慶從地下的某間密室出來,渾身血淋淋的。
蠱師在門口遞給他一身干凈衣物“我猜,你還是換身衣裳回去比較好。”
徐慶伸出皮開肉綻的手,將衣裳抱了過來。
蠱師笑了笑“幾年不見,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愛說話。”
徐慶冷漠地說道“我們之間好像沒什么交情。”
蠱師慢悠悠地笑道“怎么說也是共事一主,那三個孩子與主人是什么關系”
他雖有些后知后覺,可到底是瞧出來了,三個小家伙與主人的眉眼有幾分相似。
徐慶道“這不干你的事。”
“你不說,我自己去問。”蠱師果真就來到了南陽王的書房。
主人最討厭唧唧歪歪的那一套,他索性開門見山地說道,“主人,那三個孩子我想挑一個來煉蠱童,等煉成之后,以人為蠱,再去給衛廷下蠱,將無人可解。”
他斟酌了語氣,也仔細觀察著主人的臉色,如果主人拒絕,他將永不再提此事。
南陽王不咸不淡地說道“隨你。”
蠱師暗松一口氣,不愧是主人,斷情絕義第一人。
他笑道“我一定不會讓主人失望的,我會以金蟾蠱為母蠱,煉出最強大的蠱童”
金蟾蠱是他煉制出的最強大的蠱,連衛廷與景弈他都沒舍得用。
他要想一想,究竟把誰煉成蠱童,三個小家伙資質都不錯,那個叫大虎的最強壯,應該最能承受毒性,那個叫二虎的也不錯,就不知會不會半路毒死了。
要不還是那個最小的吧,他最吵。
主人討厭吵鬧的孩子。
院子里安靜下來了,蠱師有些意外“終于累壞了么也好,一會兒省我不少力氣。”
蠱師沒養過孩子,不然他就會知道孩子靜悄悄,一定在作妖。
三小只在玩捉迷藏,藏著藏著就來到了一間擺滿了翡翠罐子的屋。
其中有個翡翠罐子又大又漂亮。
大虎將蓋子揭開,露出了一只巴掌大的蟾蜍,它是白色的,但周深隱隱泛著黑色。
“介系咸摸”小虎問。
“蟾蜍。”大虎說,“它好像生病了。”
“不是生病。”二虎指了指蟾蜍,小神棍附體道,“印堂發黑,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