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永想問又不敢問。
這位公子看著溫潤無害,可不知怎的,那不經意間露出來的淡漠眼神與表情,莫名令人心驚膽戰。
換過藥后,蘇煊側躺著睡著了。
夜半,他感覺口渴,喊了聲水。
桌邊傳來一陣踢里哐啷的聲響,像是有人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還把凳子給碰倒了。
他本能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睜開眸子一瞧。
就見惠安公主端著一杯溫水,很是小心地不讓它灑出來。
蘇煊微愕,冷漠地問道“你來做什么”
惠安公主靈動地說道“來看看你呀。”
蘇煊道“不是讓你走”
惠安公主道“我走了呀,可是你今晚去找我,所以我又回來了”
蘇煊淡淡說道“我沒去找你。”
“我知道是你。”惠安公主小聲道,“你放心,我沒告訴小跟班。喝水吧,你不是渴”
蘇煊道“我不渴了。”
惠安宮趴在床頭,與他近在咫尺,指著他干裂的嘴唇“都干成這樣了,不渴才怪”
她的指尖細若纖蔥,幾乎點在了他的唇瓣上。
“你是不是起不來我去拿勺子喂你”惠安公主說著就要起身。
蘇煊道“水拿來。”
惠安公主將水杯遞給他。
他用手肘撐住身子,另一手接過水杯喝了。
惠安公主開心地說道“多謝你啊。”
蘇煊平靜回答“受人之托罷了。”
惠安公主沒再接話。
蘇煊頓了頓,還是補充道“你要謝,就謝我妹”
妹妹二字未說完,蘇煊感覺自己的手心一沉。
惠安公主太困了,一整晚沒睡,這會兒撐不住了。
一個小雞啄米,臉頰壓上了他的手心。
柔軟的臉頰帶著一絲夜風的涼意,在他滾燙的手心打上烙印。
蘇煊望著黑漆漆的帳頂。
萬籟寂靜,只剩她均勻的呼吸,一聲聲回蕩在他耳畔。
惠安公主是被魅姬送來此處的。
魅姬見人無恙,施展輕功回了程家。
兩天后,全叔找到蘇小小。
“小小姐,東西到手了”
“哦”蘇小小放下院子里曬了一半的藥材,“是什么”
這會兒院子里沒人,全叔倒也不必遮掩。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與一個小木匣子。
“圣女剛繼任時,地位還不夠穩固,不常回家,思念家中了就寫幾封家書托人帶回來。我尋到了一封圣女的親筆家書。”
他講得很輕松,可蘇小小明白,弄到圣女的書信必定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
蘇小小打開木匣子,里頭是一個銀質的平安鎖,背面刻了圣女的名字清瑤。
平安鎖是嬰孩時期佩戴的,有些年頭了,色澤都發暗了。
不過沒關系,只要是圣女的貼身之物,不管多舊都可以。
蘇小小叫來尉遲修,讓他把兩樣東西交給衛廷。
她是深深領教過衛廷模仿筆跡的能力的,能造得當事人自己都辨不出來。
物證基本可以搞定了,接下來就是謝瑾年這個人證。
她得好好想一想。
機會只有一次,砸了,謝瑾年這張底牌就廢了。
想到什么,全叔問道“小小姐,您上次說想去礦山瞧瞧,可定好日子了”
蘇小小道“對了,還有礦脈的事。”
最近忙著對付圣女,差點兒忽略了程家的經濟大權。
圣女要對付,程家的大權也必須全部收回來。
否則即便圣女倒臺了,程蓮與謝云鶴背后有兩大部落的支持,也仍有與程桑和她叫板的能力。
蘇小小想了想,說道道“暫定三日后。”
全叔道“我去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