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看了蘇煊一眼。
蘇煊將手里的藥材放了下來。
蘇小小收回目光,問魅姬道“鴻臚寺卿何時來南疆王都的沒聽到風聲。”
魅姬仔細回憶了一番鴻臚寺卿與眾侍衛風塵仆仆的樣子,揣測道“看架勢是才到的,據說是為和親之事來的,和親的隊伍在路上,他以為是婳婳自己閑不住,甩開和親隊伍先進了王都。”
蘇小小道“你把事情的經過再仔細說一遍。”
“嗯”
魅姬從她與惠安公主出門講起,事無巨細,包括一路上自己打了幾個嗝兒都交代了。
“這次和親的對象是南疆的三王子。”
這個不是秘密了,他們早打聽到了。
魅姬接著道,“那個三王子可不是什么好人,聽說他有怪癖,專愛折磨房中人,他的前兩任王妃都是被他折磨死的婳婳嫁給他,下場豈不是很慘”
南疆重嫡,立嫡不立長。
盡管這位三王子風評欠佳,可由于他是王后唯一的嫡子,不出意外下一任南疆王就是他。
南疆王此舉,不僅是在為他尋一個有力的靠山,以制衡八大部落與皇族宗親,也是逐鹿中原的一步。
兩國終有一日會交戰,惠安公主會淪為徹頭徹尾的犧牲品。
蘇小小正色道“南疆三王子非良配,就算是良配也嫁不得,南疆是火坑,跳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看來我們的計劃得抓緊了。”
“什么計劃”魅姬問。
蘇小小道“對付南疆王與圣女的計劃,要瓦解他們匡扶前朝、一統天下的野心。”
只有這樣才能救惠安公主、救衛胥、救蘇家軍、救所有人。
蘇小小動身去找衛廷商議計策。
魅姬留下收拾惠安公主的東西,一會兒看能不能給她送到皇宮去。
蘇煊靜靜地坐在大樹下,沒人知道他想了什么。
衛胥今天又過來找兒子啦。
他抱著一大盒剛出鍋的桂花糕。
他來到院子里,看兒子好像有心事,他晃悠了一圈,又去屋子里找別人。
當他推開惠安公主的房門時,只看見魅姬在收拾東西。
他歪頭,一臉茫然,仿佛在問我兒媳呢
他把蘇煊認成了衛青,順帶著就把惠安公主認成了李婉。
魅姬沒看懂全部的意思,但也明白他是在找人。
魅姬難過地說道“你見不到她了,她被壞人抓走了,抓進王宮去了。”
衛胥看看空蕩蕩的床鋪,又看向庭院里一言不發的兒子,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臉色一沉,放下桂花糕,施展輕功躍上屋頂。
鴻臚寺卿將自己的馬車讓給了惠安公主,他騎馬隨行。
他身子骨還算硬朗,只是顛簸了一路也頗有些受不住。
侍衛們也累得夠嗆。
是以,隊伍行進得不快。
走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總算抵達了南疆王宮。
就在他與南疆侍衛交涉之際,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了馬車。
他悄咪咪地掀開簾子,將哭累了睡過去的惠安公主一把扛上肩膀,啾啾啾地跑掉了
等鴻臚寺卿交涉完畢,過來請惠安公主下馬車時,車內卻沒有動靜。
“殿下,請您下車。”
依舊沒反應。
“殿下,老臣逾越了。”
鴻臚寺卿斗膽掀開簾子,想看看殿下是不是出了什么差池,可馬車里哪兒還有惠安公主的身影
“來人公主不見了”
鴻臚寺卿大叫。
大周的侍衛們瞬間警覺起來。
要說他們長途跋涉,狀態確實懈怠了些,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大概也只有衛胥能夠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