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年大抵做夢都沒料到會在巷子里看見如此不可描述的一幕。
打著打著把人褲子扒了是什么操作
光天化日,遛鳥可恥
他是去看鳥的,不是來看鳥的
謝瑾年恨不能戳瞎雙目。
他啪的放下了簾子
可沒一下,他又立馬將簾子掀開了。
他再一次看向那個男人,對方臉上由震驚轉為震怒的表情他自動忽略了。
他死死盯著對方的五官。
這人不是衛胥又是誰
他遭到追殺了
衛六郎這一招來得突然,屬實把衛胥和衛廷整不會了。
倆人連過招都特么忘了。
衛胥本以為咻出三只炸毛獅以及投喂桂花糕,已是此生最不堪回首的黑歷史了。
誰曾想一天之內,他的親兒子又送了他一筆更勁爆的黑歷史。
戰神一世英名,在南疆毀得干干凈凈。
他這會兒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衛廷轟的打出一掌,震塌了一堵墻,將三人圍在了里面。
謝瑾年什么也看不見了。
衛胥當即就要清理門戶。
衛廷抱住他胳膊“爹,親生的,親生的”
親生也不管用了
他要宰了這臭小子
衛廷從六哥手里將褲衩子搶過來“爹,先把褲子穿上。”
衛胥“”
卻說謝瑾年在發現對方是衛胥之后,即刻下馬車來尋人。
可那堵墻突然坍塌在自己面前,等他從醫館里繞去巷子的另一端時,原地早已沒了三人的蹤影。
地上流了不少血跡,看樣子是有人受了傷。
謝瑾年倒是不擔心受傷的是衛胥。
衛胥遭此羞辱,沒當場捏死那兩個宵小都是二人命大。
事關重大,謝瑾年該即刻回宮的。
五虎做戲做全套,依舊蔫噠噠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謝瑾年是個心理素質極為強大的人。
他足夠冷靜,懂得審時度勢。
不會貪功冒進,更不會為了領不到的功勞白白折騰自己一場。
衛胥既已逃走,不論自己是即刻回宮帶人來,還是一個時辰之后再回宮帶人過來,都不可能再抓住衛胥。
既如此,為何不先醫治自己的小鸚鵡呢
謝瑾年帶著小鸚鵡去了鳥市,尋到了專門的鳥獸大夫。
大夫給五虎喂了點消食的藥。
五虎是懂配合的。
他很快便活蹦亂跳的了。
謝瑾年道了謝,留下診金,打道回宮。
想到在巷子里所見的一幕,謝瑾年仍感覺不可思議。
但他特地多看了好幾眼。
絕非是他有觀鳥的癖好。
他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他來到承德殿。
值夜的小內侍見到他,無比諂媚地迎了上去“瑾公公,您來了,您今晚不是出宮去了嗎怎么還是過來了是不是落了什么東西”
這小內侍算是謝瑾年一手提拔的,是謝瑾年心腹。
謝瑾年不疾不徐地問道“陛下可安置了”
小內侍道“今晚召了云貴人侍寢,已經安置了。”
謝瑾年吩咐道“在這里守著。”
“是。”
小內侍知道他這是要進陛下寢宮了,若是旁人他興許還攔一下,可瑾公公是有特權的。
謝瑾年來到落下明黃色帳幔的龍床前。
空氣里彌漫著他并不陌生的氣味,混合著濃郁的龍涎香,一點也不好聞。
“陛下。”
謝瑾年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