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歪頭看著他“你不認識我了”
衛廷滿眼茫然“姑娘是”
衛六郎在打瞌睡。
鬼怖與蘇陌聽到屋內的動靜,齊齊起身朝屋里來。
衛六郎陡然被二人袖子帶過的風驚醒,朝后一仰,一屁股滑到了地上。
他抹了把睡眼惺忪的臉,追著大哥與蘇陌的背影道“什、什么情況小七醒了嗎”
蘇小小盤腿坐在床上,單手托腮,若有所思地看著衛廷。
衛廷睜著眼,臉上泛著虛弱的蒼白。
而當三人進屋的一霎,衛廷的神色一怔。
三人還沒開始詢問,卻隱約察覺到了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
蘇陌來到床邊,問妹妹道“怎么了”
蘇小小哦了一聲,說道“他不記得我了。”
蘇陌看向衛廷。
鬼怖也朝衛廷看了過來,他的神色就冷肅多了。
衛六郎是直接擠進去,湊到衛廷跟前,指了指自己問“小七,你記得我嗎”
蘇小小雙手抱懷,嚴肅地看著他。
大有你要敢只忘記我一個,我立馬給把你變成前夫的架勢。
衛廷的睫羽顫了顫,硬著頭皮問道“你是誰”
衛六郎臉色大變“不是吧,小七,我是你六哥呀你連六哥都不認識了我們從小穿一條褲子的你光著屁股滿處走的時候,天天追在我后頭喊六哥六哥
“你兩歲學旺財在墻角倒立拉尿,結果尿了自己一臉,是我給你擦的你忘了
“還有一起去偷大哥的木劍,嗚嗚,這些你怎么能都忘了”
鬼怖虎軀一震
原來祖父送我的木劍是你們兩個小混蛋給偷了
鬼怖的殺氣瞬間溢滿了整間屋子。
衛廷想死的心都有了。
萬幸衛廷如今重傷在身,鬼怖暫時沒把他拖出來暴揍一頓,只是在心里狠狠地記了一筆。
蘇小小問了衛廷頭疼不疼,有沒有惡心嘔吐的感覺。
衛廷只道有些頭疼。
蘇小小歪頭看了他一眼,又檢查了他的傷勢“傷口沒發炎,術后情況良好,就是可能摔下瀑布時摔壞了腦子。”
“能治好嗎”衛六郎傷心地問。
蘇小小嚴謹地說道“這個不好說。不過六哥你可以多幫他回憶一下從前的事,尤其是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或許能刺激他恢復記憶。”
“印象深刻的”衛六郎想了想,開始認真地幫衛廷回憶,“小七,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一直以為你是我生的”
衛廷死死地拽緊了身下的褥子。
衛廷傷勢嚴重,暫時不宜挪動,得在老人這里修養幾日。
三百黑甲衛還在林中待命,鬼怖得去與他們會合。
蘇陌也有任務在身,不宜久留。
商議過后,二人先回王都。
衛六郎與圣女留下。
蘇小小擔心程桑好幾日找不到自己會犯病,給程桑寫了一封信,讓鬼怖帶給她。
蘇陌對妹妹道“你多保重,我處理完手頭的事就來接你。”
公務是一方面,他其實也有些擔心蘇煊的傷勢。
卻說昨日蘇璃與蘇煊上岸后,在一名蘇家副將以及一名醫官的護送下回了王都。
起先,大家都以為蘇煊是普通的內、外傷,醫官給開了藥。
哪知到了夜里,蘇煊的情況越發嚴重,一會兒冰冷不已,一會兒高熱不退。
蘇璃忙去找蘇小小上次留下的內傷藥,卻發現早被自己吃完了。
“長留巷長留巷一定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