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一道愉悅而嬌俏的女子聲音,“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小丫頭挑開帳篷的簾子,指了指外面一個身材魁梧、容顏冷峻的男人:“你說他嗎?”
云霜看見了江觀潮。
江觀潮坐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馬扎上。
他換下了自己的衣裳,穿著一身商人的行頭。
此前他腦袋受了傷,應當是治療過了,眼下纏著一圈厚厚的紗布,只是靠近右耳的地方,依舊有少許血絲滲透出來。
他一動不動地眺望著遠方,神色平靜而悠遠。
云霜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江觀潮。
“黎大哥!”
一名南疆少女笑盈盈地來到了江觀潮面前,把手里的油紙包往他面前一遞,“你要的蓮花酥!”
行走江湖,多用化名,這并不奇怪。
云霜的目光掃過少女明媚動人的笑臉,落回江觀潮面無表情的俊臉上。
江觀潮將點心拿了過來,打開后卻不吃。
南疆少女在他面前蹲了下來,兩手托腮好奇地打量他:“黎大哥,你干嘛不吃啊?”
江觀潮緩緩說道:“給,霜霜吃。”
云霜心頭一動。
南疆少女笑著拿起一塊:“我吃一塊就夠了!”
云霜眉心微蹙,只覺二人說話前言不搭后語的。
“霜丫頭!”
她在睡夢中聽到的聲音再一次出現了。
云霜好奇是誰在叫自己。
這時,南疆少女扭過頭去,大聲道:“干嘛呀,爹?我不是說了我一會兒再過來嗎?”
云霜一怔。
小丫頭順著云霜的目光看了一眼,笑著介紹道:“那是我家小姐。”
“小楠!”
“小姐!來了!”
小丫頭應著,起身出了帳篷。
望著小丫頭與南疆少女遠去的背影,云霜也走了出來。
這里似乎是南疆商人暫時駐扎的營寨,四周有不少帳篷與馬車,往東是一片山林,往西是一條小溪。
溪邊有人在取水、浣洗、淘米。
也有人挖了煙道,用石板架起小灶。
每個人都埋頭忙碌著,并無多少人關注云霜與江觀潮。
江觀潮正望著手里的蓮花酥發呆。
云霜來到他身邊:“你……感覺怎么樣?傷口疼不疼?”
江觀潮沒有說話。
一個路過的商人見到大病初醒的云霜,好心地給她搬了個凳子。
“多謝。”
云霜道了謝,在江觀潮身邊坐下,“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江觀潮依舊沒有理她。
云霜看著他道:“你的傷口滲血了,我幫你重新包扎下。”
她抬手去碰他。
江觀潮卻將腦袋一偏,她的手僵在了半空。
“是我。”
云霜說。
“黎大哥!”
南疆少女又回來了,她看到了云霜,“這位夫人,你也醒啦?”
云霜點頭,正要向她表達謝意。
忽然,她看到了她頭頂的發髻。
確切地說,不是發髻,而是發髻上纏繞的紫色發帶。
她無比確定,這是她的發帶。
原本是兩條,與江觀潮第一次解情毒后,就只剩下一條了。
她以為是落在山洞里了……
她唰的看向江觀潮。
江觀潮卻沒有看她,而是望著南疆少女頭頂的紫色發帶,呆呆喚道:“霜霜。”(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