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欄也是呆了下,他一眼便看出她是誰了,當年他和她性格大抵相同,一個是懶,一個是更懶,他們的追求都很普通,有一個普通的家,可以不為錢財發愁,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這種平凡到極致的人,這輩子郝欄只見過她一人,當年收養她的人說過一句,大道至簡,那時他不懂,現在他知道了,估計那是個修行高人,看上了她這種獨特的氣質。
平凡到骨子里的氣質,一不注意,你就會忽視了她的存在。
其實如今想想,她那種心性,最適合修行了,大道不爭,順其自然,這一點,知道歸知道,可卻又有幾人能做到啊,而郝梵卻百分百可以做到。
這里的不爭,指的是心境上,并非說是真的不爭,而心境卻是最難的,也是最不可控的。
若非再見到她,郝欄可以肯定,自己想不起郝梵,這個讓人容易忽視了的人。
“是我,那個郝欄,你認識的郝欄。”
郝欄看著她笑道:“你還是一如往常啊郝梵,若不開口,誰也不知你也在這。”
一幫子人都呆了又呆,一個郝欄,一個郝梵,又如此熟悉的樣子,是什么關系啊,是兄妹?可語氣又不像啊。
“真的是你,那太好了,我可以不用煩了,反正你那么厲害。”
郝梵笑得很開心很開心,發自內心的開心。
郝欄知道,郝梵這么開心,不是因為遇到自己,或許有,但更多的,絕對就是像她說的,這就是她,一個最怕麻煩的人。
“劍老,她也是你們蜀山的人,不介紹一下嗎?”
蜀山的人是劍修,都背著劍,而郝梵也是背著劍的,明顯也是蜀山的。
蜀山的長老,劍老也是無比的汗顏起來,對啊,她可是蜀山的,我竟忘了她的存在。
“她是我們蜀山掌門的唯一入室弟子,若無意外,將來的蜀山掌門就是她了。”
這話一出,一行人都別提有多驚呀了,她居然就是蜀山未來的掌門,這存在感也太低了吧,還有,這樣的身份的她,竟也被派來了,蜀山的掌門心太大了吧,她可是未來掌門,出了差錯可怎么辦啊。
眾多人想及此,也是很是無語,蜀山的行事風格還是這般的與眾不同啊,連未來掌門也派出來做這種事。
“各位道友其實想差了,大伙不妨細想一下,以她毫無存在感的樣子,恐怕我等死光了,她也會相安無事啊。”
劍老接著道:“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她可以毫無存在感,同理,在天魔勢力的高手眼中,也一樣如此。”
“所以說,我們這一行人,誰都可能有危險,就是她不會有,除非她自己蹦出來。”
這些話一出,眾人都傻了,臥糟,還有這種事啊,真是見鬼的,細細一想,還真是如此啊,她不開口,誰知道她的存在啊。
想想劍老說的,他們都死了,她也會相安無事,想及此,心中沒來由的難受啊,同樣是人,一起同行,為什么結果卻一個天一個地啊。
捫心自問,若自己是天魔一方的高手,也絕對會忽視她的存在啊,她太平凡,太不起眼了,存在感無限等于零。
郝梵很怕煩,基本上可以十天半個月,一句話也不說,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踏入修行者之路后,就更是如此了,所以十幾年,她只用了十幾年,就從一介凡人之身,變成了圣主級,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任何存在感。
可這時,郝梵多少心中還是有些高興的,當年與她有些志同道合的郝欄,如今再相見,他給她的感覺就畏,他還是他,十幾年過去了,一如自己,沒多大的變化,這讓她心生親切,自然而然想多聊些許。
一幫人很識趣,也都走開了,不管人家是兄妹重逢,還是老友相遇,都應該給人家一些私密的空間,更何況,這次領頭的還是郝欄,這事關自己的安危,這點面子怎能不給啊。
“你個懶惰的家伙,居然變得比我還強,真是不可思議啊。”
郝梵繼續說著:“我真不敢相信,我聽到的郝欄,郝武神,竟真的是你。”
“依你的性子,不可能如此勤于練武的。”
郝欄有些老臉一紅,這么揭我老底,我不要臉的啊,不過,這就是郝梵,她眼中最真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