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惠病院住院部。
柯南一行人確認過炸彈的位置后并沒有馬上離開。
既然已經說了自己想來探望萩原研二,那干脆便做戲做全套。
而且柯南對這位能力極強的警官欽佩已久,現在正巧有機會探望,自然更好。
幾人來到三樓,護士站的幾名醫護人員看到萩原千速,顯然已經十分熟絡,微笑著打了聲招呼,沒過多詢問。
病房里,主治醫生剛好來做定期檢查,正拿著厚厚一摞數據單進行評估。
“中森醫生,研二最近的狀態怎么樣了”
中森醫生看到來人,微笑著讓她放心。
“還算穩定,但是唉,也不見好轉的跡象就是了。”
萩原千速對這個結果接受良好,在她心理預期內。
畢竟維持這樣的情況,已經將近四年了,這個結果已經不知聽過多少遍。她早已從最初每次檢查還抱著一絲期待,到現在已經能夠平靜接受。
只要沒惡化,就是好消息。
土井友彥長這么大還沒干過什么叛逆的事,裝成普通人混進原本禁止進入的地方已經是他干過最“叛逆”的事了。
他有些拘謹,躲在最后面,但眼神卻忍不住越過幾人,看向病床上的青年。
青年的狀態并不好,右臉以及身上裸露出來的部位大面積燒傷,留下的猙獰疤痕甚至看上去有些恐怖,
萩原研二比土井友彥年長幾歲。
他們相遇時,萩原研二已經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五官初具輪廓,土井友彥看著面前的青年,依稀還能模糊回憶起對方少年時稚嫩的面容。
但是在他記憶里,萩原研二一直都是活潑開朗、無所畏懼的模樣,與現在病床上身形消瘦、死氣沉沉的樣子大相徑庭。
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明明他們兩個人的生活應該是完全不同的。
但此時,他們的身體卻都是一樣的千瘡百孔。
中森醫生檢查完數據,確認沒什么問題,接著向萩原千速建議道。
“下個月已經確認再次喚醒了嗎雖然現在身體情況很穩定,但是強制喚醒畢竟對患者刺激較大,容易導致病情惡化。”
土井友彥最開始沒明白“喚醒”是什么意思,一直在旁觀察,慢慢才聽懂。
簡單來講就是兩種治療方案,保守治療可以最大程度延續生命但始終只是茍延殘喘著;刺激療法有一絲恢復意識的可能,但容易導致病情快速惡化。
萩原千速搖搖頭,語氣堅定:“我了解研二,比起這么始終渾渾噩噩地躺著,他一定會選擇盡全力醒過來。”
哪怕只有極其微小的可能性。
土井友彥卻仍舊有些疑惑。
常年住院跟各種儀器打交道的他,認出了放置在一旁的儀器體外臟器模擬儀。在器官移植技術發揚光大前,這是多器官嚴重受損的患者唯一的救命途徑。
但其缺點也十分明顯,首先便是體積問題,患者需要全天二十四小時與其捆綁,只能永遠呆在病床上。
其次則是技術問題,儀器原理是模擬臟器的運轉模式,需要連通人體的各個器官以及全身主動脈,相當于患者每時每刻都在承受類似于“換血”以及儀器運轉加在一起導致的痛苦。
因此,使用儀器的人常年都會處于昏迷狀態,難以恢復意識。
自從醫療法案誕生后,這種儀器很少使用,最多也只是在器官匹配成功前,短暫應急。
“那個為什么沒有申請器官移植”
土井友彥鼓起勇氣開口詢問道。
萩原千速聽到之后停頓了一下,無奈地嘆了口氣。
中森醫生則是攤攤手:“我們從一開始就建議過,警察因公受傷也有優先渠道,就算是心臟移植手術也能很快申請到,但是”
他說到一半,看向萩原千速。
“研二因為一些特殊經歷,曾經明確拒絕接受捐獻者器官移植手術,作為家屬的我們雖然十分想讓他盡早康復,但是”
到那時候,即便他醒過來,也會陷入無限的愧疚和自責中。
可有了醫療法案之后,普通人很少會在死后捐獻遺體,再加上匹配難度,這四年下來他們只找到一名重病患者在死后愿意捐獻,移植了右眼眼角膜以及一顆腎。
土井友彥聽后內心劇震,瞬間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眶。
他趕緊低下頭,將自己的失態掩藏在凌亂的劉海后面。
柯南和灰原哀因為個子較小,從他們的角度能看到土井友彥低下頭后的神情,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等到醫生離開之后,柯南擔心地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