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冰冷的手術室內,心電圖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響,排成一道橫線。
醫生松了口氣,摘下手套。
“手術成功,捐獻者土井友彥死亡,執行回收處理。”
兩名穿著無菌服的護士將蓋著白布的病床推出手術室。
主刀醫生并未立刻離開,并且十分奇怪的是,剛才那場手術里,全程只有他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參與,這個人數顯然有些過少了。
那名醫生轉頭看向手術室的角落,一名同樣穿著無菌服的青年靜靜站在那里,將自己埋進陰影中。
“按你說的那樣,手術完成了。”
青年直起身,走過來,一頭白發在手術室的燈光反射下有些晃眼。
“好的,辛苦了醫生,約定好的尾款稍后便會打在你的賬戶上。”
手術室這片區域等待著許多患者家屬,兩名護士推著土井友彥的“尸體”,穿過這片區域走到無人注意的角落,然后飛快掀開蓋在“尸體”頭上的白布。
白布下面,土井友彥戴著呼吸機,胸口處纏滿繃帶,心臟位置還連接著一個圓形的外置儀器。
隨著他胸口輕微的起伏,呼吸機內壁上掛上一片水霧。
其中一名護士淡定的從床下拿出一瓶點滴,手法嫻熟地將針刺入手背,將點滴瓶掛在病床上方。
這一切看上去就像一個剛做完手術的人,正在被推回病房。
但他們的目的地并不是病房,而是大樓外的救護車。
這片區域停了不止一輛救護車,除了他們的病床外,旁邊還等待著其他幾個準備轉院的患者,以及他們的家屬。
有一位中年女士看到又有新的轉院病患被推過來,還好奇地打量過來。
“你們這是要轉到哪里去啊”
其中一名護士微笑道“東大附屬醫院。”
中年女士看到了土井友彥胸口的那個裝置,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唉,是要把人工心臟替換掉吧,最近那個醫療法案的事兒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中年女人滿面愁容,神色有些復雜。原本她母親被確診肝功能衰竭,醫生的意見是趁著還沒有引發其他疾病,提前進行肝移植,但是那天電視臺發生發送事故時,她和母親恰好在一起看電視
看完那場直播后,她倆全都沉寂片刻,隨后就聽到母親的一聲嘆惜。
“唉,算了。我都這個歲數了,這輩子活的夠久了,就算移植個新的,我又能多活幾年呢,況且這也不是什么絕癥,醫生說了,好好保養是可以正常生活的。你倆就別想著貸款了,攢筆錢為將來做打算吧。”
那名護士跟中年女士客套地聊了幾句,很快等來一輛救護車。
他們平穩地將移動病床搬上救護車,直到車子啟動,才終于摘下面罩。
“憋死我了,宮崎里安那個混蛋就不能別這么惡趣味嗎。”
那名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護士”剛摘下口罩便忍不住吐槽,
聲音雖然有一種獨屬于少年的清透,
但絕對不會被人錯認成女孩正是安達修。
旁邊的保科恭子也摘下面具,松了口氣,他朝著駕駛位上的人道了聲謝。
“沖矢先生,還有柯南,這次真的十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