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君這種稱呼,幾年前喊的最多的也就是自家老師太宰治了,至于現在,他們一個兩個都要么喊他aka醬小紅,要么干脆喊他aka。
忽然從好友的同位體口中聽到久違的喊法,赤江那月還有點不習慣。
安室透現在沒辦法回話,只好假裝沒聽見。
他們忙著打眼神官司,直到津田敦開口,才發覺不對。
赤江那月的角度能看見津田敦的臉,對方此時的表情非常難看,好像聽見安室透詢問赤江那月這個名字是什么不可思議、又令人害怕的事情。
津田敦的聲音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牙齒打顫,他沒有直接回答那個問題,而是反問“所以你一開始就是為了赤江君而來的”
“嗯怎么會,我只是有一些每個偵探都有的好奇心,剛好又認識八年前的那月君。”安室透溫和地笑著回應,“僅此而已。”
津田敦毫不留情,冰冷又直白地說“那就放棄吧,我不可能用赤江君的事情去滿足你的好奇心的,安室桑。”
安室透看不見,赤江那月卻看得出,津田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就暗了下去,儼然喪失了對話的興趣,與此同時,對方提到他名字時的愧疚也更深了。
赤江那月只覺得內心像是被小貓的爪子撓著一樣,他已經很久沒有產生過這種面對謎題的興奮了當你在一切都向你敞開的世界生活下去,有時候就不得不會變得像是旁人眼中的瘋子。
畢竟生活是需要未知與激情的,這也是赤江那月會毫不猶豫地接下任務的理由之一。
“但你得知道,有時候不是誰都有資格守護住一個秘密的,你說對嗎”
安室透的聲音依舊溫和,話語里卻藏著冰冷的刀鋒,連稱呼都換掉了“津田同學,秘密也是會害死人的。”
津田敦聽得出這是威脅,他吸了口氣,沉默了好半晌后,冷靜地說道“我和你一起出來前設置了定時郵件,如果等會兒沒有去取消發送,我手機里的所有聯絡人就都會知道我是被你殺了的。”
這一點超出了安室透的預料,他與津田敦之間的信息差使他完全沒想到津田敦會選擇這么做。
他在津田敦眼中難道不是普通的游客嗎就算再可疑,也沒必要這么做吧。安室透嘴角抽了抽。
津田老板這手像被害妄想癥一樣的操作,究竟是怎么想出來的啊。
“你在說什么呢津田同學,我只是對八年前的那件事很好奇而已。”安室透繼續裝傻,若無其事地說,“要是不想聊這個話題,不如來聊聊你眼中的那月君”
一旁的赤江那月嗆了一下,眼神瞬間小刀一樣往安室透身上飛。
干什么干什么
然而他沒有實體,也就完全阻止不了津田敦開口說話。
“我眼中的赤江君”狼狽的青年喃喃道,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安室透,“為什么”
“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承受苦難的都是好人為什么這個世界要對赤江君那么殘忍”他好像陷入了回憶,聲音逐漸尖利起來,緊咬著后槽牙,眼眶泛紅地質問道,“為什么為什么都過去八年了,你們也不愿意放過他”
“什么偵探都是騙子你們都在說謊”
津田敦說著,臉上的肌肉都在因為憤怒而顫抖。
赤江那月從他的眼中看見了一如既往的愧疚,以及仇恨的火焰。
只是不知道,那股仇恨是從何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