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起來,赤江那月也有點好奇十八歲的自己為什么會選擇在這艘游輪上結束一切了,按照他的想法,估計在殺了黑方威士忌和烏丸蓮耶報仇成功后,就原地自殺了才對。
莉諾蕾婭號里到底隱藏著什么,真讓人好奇。
“別太擔心啦,你的好友和他的女友估計就是抽獎抽到的一百人之二。”赤江那月看得出安室透的心不在焉,打著哈欠懶洋洋地寬慰道,“游輪上除了你以外還有至少將近四百個普通人,就算是琴酒,起碼這次他不會亂來的啦。”
“比如轟隆隆地把游輪炸成兩半,或者開著魚鷹來甲板上掃射,又或者像八年前圍剿我那樣用人海戰術”
安室透頭疼地喊停“打住,怎么你的猜想越說越離譜了,我們好歹還沒出東京灣的范圍,會變成那樣才奇怪吧組織又不是多么高調的”
“喔低調”赤江那月故意拉長聲音,揮舞起了自己的手臂,任由它們穿過安室透的肩膀和上半身,借此表達自己的不滿,“你在小瞧誰啊,安室先生”
他隨后抑揚頓挫地夸張說道“這可是偉大的組織”
“好吧,是有點惡心了。”赤江那月說完立刻就嫌惡地呸一聲,吐了下舌頭,聲音也恢復了正常,“我的意思是,不要小瞧組織對于完成一個任務的執念,以及琴酒那家伙對于叛徒緊咬不舍的態度哦。”
少年背后靈依舊沒骨頭似的掛在安室透背上,下巴虛虛搭在他肩膀,聲音聽起來因為這個姿勢而有點含糊不清安室透大為困惑,赤江那月根本碰不到自己,那怎么會在說話時被自己的肩膀擠壓到臉頰啊只是能讓人很清楚地聽出話語里的幸災樂禍。
“何況,我前面說的可不是猜想。”
赤江那月晃了晃食指,悠悠說道“他可真的這么干過。雖然有些不是在日本做的,但也沒差啦,所以才說你該慶幸這次還有很多普通人,琴酒的手段會被稍微限制住點。”
安室透無法描述自己此時的表情有多么一言難盡,千言萬語從心頭涌上來,最后變成了一句隱約在咬牙切齒的低語“該死的組織”
聽得清清楚楚的赤江那月一度以為安室透會說琴酒滾出我的日本來著。
咳咳,左右沒差。
莉諾蕾婭號有點大,他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總算是趕在日落時把目前能去的區域都轉過了一遍。
等重新回到甲板時,就算是會被赤江那月吐槽體力怪物大猩猩的安室透也有些累了,不過只是在遮陽傘下面又坐了一會兒,他很快就重新恢復了精神。
這個時間,甲板上的溫度差不多也降下去了,下午待在室內的大部分游客正三三兩兩地分布在甲板上,欣賞著夕陽落下的海面風景。
休息好了的安室透為了不讓自己太過顯眼,也從善如流地帶著沒人看得見的背后靈溜達到了西側的欄桿旁邊,稍微放松了一些下來。
一放松,安室透腦海中就再度出現了一些之前壓下去了的疑問。
“你現在想起了多少”
他是真的很好奇,小惡魔大部分時間都表現得輕輕松松,沒有那種失憶人士面對事物的手忙腳亂,甚至安室透相信最開始如果對方沒有主動說自己失憶了,他到現在可能都發現不了。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赤江那月就是那種不會讓別人發現自己處于劣勢的類型,這點安室透深有體會精辟點來總結大概就是即使受了重傷也會表現得像是擦破皮一樣,他自己偶爾也會這么表現。
只是安室透還是很關心赤江那月的記憶恢復情況,歸根結底,他們會登上這艘游輪最主要的目的本就是幫赤江那月找回更多記憶,解開八年前的秘密嘛。
“那個啊”赤江那月說話的時候正嘗試著把自己掛在安室透手邊的欄桿上,兩人之間隔著一拳的距離,聞言,他頭也不抬地爽快隨口回答,“除了游輪上發生的事情,我基本都想起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