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會麻煩,就不要說咯。”背后靈此時已經趴回安室透腦袋頂上,嘴里還嘟嘟囔囔地嘀咕著。
赤江那月對這幾個人沒什么好感,他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微妙的、不方便直接告訴安室透的東西。
聞言,安室透有些詫異,他還是頭一次看見小惡魔表達出這么直白的不喜歡。
可惜現在邊上還有很多人,他沒辦法直接開口,只好遺憾地現在心里記了下來,準備之后再問。
“當然可以。”安室透最后還是微笑著欣然應允了這份邀請。
就在一行人準備進船艙時,赤江那月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從另一條走廊中,緩步走出了一個人,那人穿著黑色風衣,內搭灰色襯衣,一頭淡金長發傾瀉如注,最頂上扣著一頂純黑的復古禮帽,眉眼被遮蓋在帽檐之下,只露出緊抿的嘴角,還有利落的下頜線。
安室透顯然也用余光瞥見了這人的出現,渾身的肌肉在一瞬緊繃,隨后迅速恢復放松的表象,強迫自己不去看對方。
來人理所當然的是琴酒。
琴酒是個標準的殺手,對于投在自己身上的任何視線都能第一時間門發覺,安室透還不想在這里和他碰上。
而后安室透也意識到了什么,視線移向從自己背后飄下來、還往那邊靠近的背后靈。
既然每次遇到刺激,赤江那月都會恢復一點記憶,那看見琴酒后
看見琴酒后,赤江那月的眼前再次劃過了死亡前的碎片記憶,但這回比上次清晰且完整了不少。
他看見了同樣是甲板,頭頂已經掛著了月亮與漫天繁星,而他和琴酒面對面站在這片夜色下,站在甲板的邊緣。
在他們腳邊,濃艷的血色蔓延了過來,它們來自甲板上四處可見的、穿著一身黑的尸體們。
赤江那月看見和自己對峙的青年衣著凌亂,長發被血漬黏連著,如惡狼一般的眼神向自己投射而來,身上傷痕累累,顯然經過了一場酣戰。
然后便是說話的聲音,喘著氣,帶著輕飄飄的笑意是赤江那月自己的聲音。
其實我覺得,你的長發還是戴上帽子更好看。
原本正仗著自己不會被看見而正大光明地在琴酒身邊轉來轉去的赤江那月,條件反射看向了琴酒頭頂的禮帽,心情復雜至極。
怎么不管哪個世界的他自己,都喜歡對琴酒說騷話呢
赤江那月替琴酒掬了把辛酸淚。
下一秒,他再度愣住。
“什么人”琴酒低沉的聲音響起。
目標似乎是赤江那月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