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回房間門的時候,伊達航正坐在桌前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她好奇地走近,就看見伊達航的指尖懸在短信界面的發送鍵上,久久沒有落下。
她是名很敏銳的女性,清楚地察覺到男友此時的情緒有些低落,內心也在猶豫不決,所以沒怎么遲疑,她將手輕輕落在了男友肩上。
“航,不發出去嗎”娜塔莉溫柔地問道,“我想,對方是那位你提過的好友既然如此,還是親口問問他吧。”
伊達航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一瞬,隨后又很快松開,當他再抬起頭時,臉上的猶豫之情都消失了,只剩下堅定的笑意“你說得對,小娜,我是應該主動去問問那家伙。”
他果斷觸碰按鍵,將草稿箱里的信件發送了出去。
to:降谷
你們現在到底在做什么呢偶爾也要和我聯系一下啊
作為警校時期成績排名第二的人,伊達航很清楚,作為第一畢業的降谷零和兄長就是警察的諸伏景光沒有在明面上加入警察體系,之后還消失了很長時間門,全都是很微妙的事情。
它們代表著他相熟的好友們要么是改變主意不想做警察了,要么是加入了特殊體系,也就是成為了無法留下名字和信息的臥底。
而這點在后來得知警校的資料室管理員失職將部分畢業生信息誤銷毀后,得到了更真切的證實。
畢業的六年里,伊達航其實并沒有完全斷掉和好友們之間門的聯系,只不過從雙方轉變成了單方面,六年來他們只在偶然的情況下匆匆見過幾次而已。
這也足夠讓伊達航從側面了解到好友們臥底的組織有多危險,才需要那兩個人這樣如履薄冰,不以真實面孔與他們會面。
不得不說,在莉諾蕾婭號上遇到安室透,本來對伊達航來說是意外之喜,可從昨晚他們在那條走廊里碰面的情況來看,安室透大概是抱著別的目的登船的,這也就說明了,莉諾蕾婭號并沒有伊達航想象中那么安全。
如果有機會,安室透一定會來提醒伊達航,可是現在都過了晚飯時間門,他今天一整天還都沒在游輪上看見過安室透。
很可能,對方目前碰到了更棘手的情況,或是更深的那種不方便。
伊達航自知這種時候自己不參與其中,就是對好友最好的幫助了,所以他選擇假裝不知道安室透和降谷零是同一個人,向好友的舊手機號發送隱晦的提醒短信。
要是降谷之后能有機會和諸伏一起來參加他的婚禮就好了,哪怕是用假身份呢伊達航想著,遺憾地嘆了口氣。
說起來,他好像也有一年多沒見過諸伏景光了
也不知道那兩個家伙到底有沒有保護好自己啊,臥底可不是什么輕松的工作。
真叫人擔心。
“說起來,麗好像今晚還是打算出去轉轉。”身后的娜塔莉擔憂地說道,“她說從平面圖上看,昨天你們去的那條走廊就是唯一通往下三層的路了,說不
定今晚能取到獨一無二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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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戴著夸張墨鏡的自由撰稿人,也在娜塔莉供職的英語教室做兼職。
她是個徹頭徹尾的自來熟,從娜塔莉認識她開始,就一直保持著這種和誰都能聊上幾句的性格,似乎還蠻受歡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