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走到甲板上時,廣播才遲遲在他耳邊響起。
我是滋請各位迅速穿上救生衣,到甲板集合廣播里的聲音被滋啦的電流聲時不時干擾著,所幸的是最重要的那部分信息沒有模糊,清晰地把對方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莉諾蕾婭號也不愧是組織的產業,面對這種突發性意外的處理手段又快又妥當,估計也是覺得之后上了什么社會新聞會不利于研究所的隱藏。
總之,安室透還沒緩多久,成群結隊穿好了救生衣的游客就被船員們領了出來。
看上去有些慌亂,不過勉強還算秩序井然的一群人在指揮下,往下登上橘黃色的救生艇。而安室透躲藏在走廊的陰影中,眼尖地在人群外看見了正在叮囑女友什么的伊達航。
伊達航也順著目光看見了他,臉色一正,立馬往他的方向趕來。
隨后,在赤江那月毫不掩飾的嘲笑聲中,今年二十八歲的安室透先生因為危險時刻四處亂走而被過去的班長用不贊同的眼神盯了半分鐘,最后率先投降。
要不是時間緊急,環境也不允許,安室透萬分肯定自己會被對方嚴肅地批評一頓。
伊達航直接跳過詢問安室透行蹤的流程,轉而語言簡練地把墨鏡女遇害和黑衛衣失蹤的事情說了一遍。
“剛才我在逃生人群中看過,確實沒有發現他在其中。”伊達航說著皺起眉,“我還以為你們已經遇上了”
然而左看右看,安室透身邊就只有他自己一人,不見黑衛衣的蹤跡這說明,黑衛衣現在很可能還在下三層的研究所里
“研究所的人自己肯定有逃生的方法,他們也不可能出來和游客碰面。”赤江那月盤腿坐在半空,冷靜分析,“但,他們絕對不會在逃跑的時候帶上那家伙。”
別說逃跑時帶個陌生還和他們有仇的人了,要是黑衛衣被研究員們找到,絕對會當場給滅了口。
安室透想到這里,心下已經有了決斷。
他還有閑心去揪出赤江那月言語間的稱呼變化只是尋常的不喜歡時喊人家黑衛衣,發現計劃被破壞、特別不喜歡時就喊俄羅斯方塊和那家伙。
不過比起和貝爾摩德那種城府深沉的人打交道,安室透不得不承認和這樣在他面前毫不掩飾情緒與想法的赤江那月對話,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我知道他可能在哪,我去把他找回來”安室透丟下這句話,趕在伊達航阻止前轉頭就往走廊內重新跑去。
赤江那月臉上看不出什么著急的情緒,還心情不錯地調侃“估計等一切結束后,那位警官會好好地用拳頭和你交流溝通一下今晚的事情啦。”
安室透跑步的同時不忘抽空瞪了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惡魔“你以為是為什么啊”
小惡魔吹吹口哨,習以為常地假裝沒聽見。
等他們從逃生通道重回研究所,這里已和赤江那月判斷的一樣,地上四處是被踩了腳印
的研究資料,
研究室里一個人也沒有了。
令人驚訝的是,
那些研究員撤離時居然還不忘帶著他們口中的實驗兔子。
“很正常啊。”赤江那月心平氣和地說,“這件事鬧得這么大,之后警方打撈沉船時要是發現了失蹤人口的尸體,就算是朗姆也會頭痛很久吧。”
他們經過檔案室時看了一眼,這里倒是看上去沒有人再次光臨,想來是研究員們只顧著逃命,沒人想起這些平時被他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紙張。
“你覺得那個黑衛衣會在哪里”安室透問。
赤江那月從伊達航那里得知墨鏡女的死訊和黑衛衣的目的地后,很快想明白了案件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