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江那月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殺意。
死亡后依舊抱著這種無法消解的執念,為此不惜殺死那么多無關者,只為了尋找失去的記憶中的敦君。
這家伙,就算死了一次也還是無藥可救啊。
他很快壓制住內心的波瀾,假裝沒看見中島敦尷尬求救的眼神,抬步走向了唯一沒湊過去,而是坐在窗邊的辦公桌后自顧自玩玻璃珠的江戶川亂步。
“亂步先生”
“我暫時不想和笨蛋小紅說話。”江戶川亂步放下玻璃珠,孩子氣地鼓著臉扭頭說。
“啊,那就難辦了。”這么說著的赤江那月變魔術一樣從衛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紙盒,輕輕晃動兩下,“我去問問看大家吃不吃吧,這盒三原堂的紅豆銅鑼燒可不能浪費呢。”
江戶川亂步這下就唰地轉頭看過來,語氣不滿“那可是我的封口費”
赤江那月抓住時機熟練地把手心剛剝開的手作糖果塞進江戶川亂步的嘴里,連帶著銅鑼燒也放到了自家小偶像的手上。
“看在封口費的份上。”小惡魔半跪在偵探身邊,眨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地討饒,“亂步大人可以原諒我了嗎”
江戶川亂步哼了一聲“不要把我教你的東西對我用,我又不是那個笨蛋太宰,才不會被你騙到啦。”
話是這么說,如果他在說這句話時可以不要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十分受用地開始解決盒子里的銅鑼燒的話,周圍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的其他人大概可以多相信一點。
赤江那月只是又對他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句話,后者往嘴里塞銅鑼燒的動作因而頓了頓,睜開那雙總是瞇著的綠色眼睛,嚴肅地盯著赤江那月看了半晌,然后了然。
“你那么和太宰說了他肯定很生氣,應該好久沒有出現能讓他那么生氣的事情了吧,而且上一次也是你干的。”
dquo3”
“我只是想給亂步先生報個平安嘛,之后大家都要忙一段時間門,那個時候就很難找到這種聊天機會了。”赤江那月理直氣壯,“而且亂步先生都收了我的封口費,一定不會再浪費時間門罵我的,對吧”
江戶川亂步頓時露出好想把封口費推回去但是銅鑼燒好好吃舍不得的糾結表情。
“反正小紅就是笨蛋。”他憋了半天,最后氣哼哼地轉了個圈,把后腦勺留給了赤江那月。
江戶川亂步是一個聰明到連太宰治和赤江那月這種某種意義上的天才都感到敬佩的男人,赤江那月也沒有多清理自己身上的痕跡,因此江戶川亂步自然看明白了他想去做什么。
這大概算是他的一種保險手段等事件結束后用來和同期們狡辯我的計劃才沒有瞞著別人,亂步先生和老師都知道哦的保險手段。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職責。”赤江那月站起身,輕快道,“保護那座城市,保護普通人,這些都是我作為赤江那月的職責啊,亂步先生。”
那面江戶川亂步立刻捂住耳朵開始耍賴,一邊大聲抗議“我才不管呢你和社長都一樣隨你們的便啦”
赤江那月嘆了口氣。
他認識的江戶川亂步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無論是很多很多年前的意外初見,還是一年前在偵探社的正式見面,這個二十七歲年齡、十七歲外貌外加七歲心態的他的小偶像,還真是從來都沒有變過。
在三天前赤江那月確定自己接下來的對局對象就是費奧多爾以后,所有計劃就在他腦海中成型了,而按照他的習慣,無論事態怎么偏離劇本發展,他永遠會有nb。
但想要保證計劃都能順利實施,他還需要考慮的是自家陣營里兩位能猜到他劇本的長輩的意愿,所以離開前他才特意找了老師一趟,來橫濱后又主動來亂步先生這里找罵。
赤江那月憂郁地想他真的不是奇怪的人,只是這兩人知道他的計劃后肯定會罵他,可是他又必須把計劃透露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