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發生了糾紛,外面的兩撥人迅速吵了起來,氣氛劍拔弩張,而從人群中有人先開槍開始,兩撥人居然都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手里的熱武器攻擊對面。
子彈破開皮肉的聲音、金屬撞擊的聲音、人受傷后的慘叫和尸體倒在地上的聲音,頓時成為了降谷零耳中能聽見的所有動靜。
更糟糕的是,他嘗試聯系公安來定位自己的時候就發現手機沒有一點信號,只有那些基礎功能可以使用。
至于現在的情況,純粹是當時有人瘋狂到直接上機槍掃射,傾瀉的子彈把集裝箱都打爛了。降谷零本想安靜躲避,誰料會被這種方式不得不從里面逼出來。
他也因為誤入了這兩撥人的火拼現場,現在正在被拼殺后勝利的那一邊追殺滅口。
一開始沒仔細看,降谷零逃跑的路上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在東京,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周圍的許多建筑都和他記憶里的不同,唯有遠處一眼能看見高聳在那里發光的鈴木天空樹,才能讓他不懷疑自己認錯了城市。
他本想著那些人畢竟是地下世界的,在東京,這種人都得小心翼翼地躲著自家好友走,想必也就是在交易現場才敢那么囂張,所以一路上不但在挑小路隱蔽地走,還默默地把移動路線往市中心更改。
正常情況下遇到這些人,降谷零當然不會引他們去市中心那種地方,可是這里是東京的話,犯人是決計不可能敢出現在那里的。
并且保守起見,降谷零也做好了不少在進入市中心區以前就順利甩開他們前往安全屋的方案。
結果,一個都沒用上。
因為東京的街頭,竟然沒有一個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東京的人口密度那么恐怖,更別說這里是夜晚的市區,怎么可能不見路人的蹤影呢
那個時候,降谷零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想錯了什么。
他并不是被異能力者傳送到了東京的其他地方,而是被不知何人送到了另一個東京。
一個他不屬于的東京。
總之,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外面的人盼走,他才好去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降谷零默數著心跳的拍子,耐心等待著巷子口的人往里走。
有兩個人,都有配槍。
他完全可以在對方沒反應過來開槍的時候就扭斷他們兩人的脖子,但他是公安又不是殺手,只能擊倒他們來問話降谷零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世界的情報了。
這樣的話,危險程度直線上升,因為降谷零無法保證自己可以在他們開槍和呼救前就制服他們。
然而,一片漆黑的小巷里,降谷零沒有看見自己背后靠著的其實不是墻,而是偽裝成了墻面的一扇隱藏門。
那門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打開,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在應對外面的敵人上,竟也一時間沒設防,被一只從背后伸出來的手用力扯了進去
在墻面重新合上的時候,搜查到這里的人也走到了降谷剛才站的地方。
那兩個人四處環顧,沒有看見他們頭頂有一塊漆黑的、似乎很久沒有亮起來過的霓虹燈招牌。
上面寫著藍鸚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