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停止了晃腿的動作,側過身朝向這邊,那雙摘了美瞳后露出的水紅色眼睛清凌凌地注視著他。
“唔,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回答是沒有。”偽裝得很到位的小惡魔一本正經地配合著他,壓低聲音嚴肅地說,“可這個東京你也看見了吧,很危險。”
“糟糕,被你小瞧了。”降谷零挑眉,反問他,“那你呢”
“這里的我既然死了,你的話,絕對會想著復活他吧嘛,雖然不知道你會怎么做。”三十歲的成熟公安眨眨眼,用輕松愜意的語氣說,“總之肯定是我留下來更好,不然你也不會故意引導我去和他們見面。”
他看起來和八年前一點也沒變,還是兩人在警校認識的時候那副自信的、神采飛揚的模樣當然,他們都知道降谷零是故意表現得這么輕松的。
誰讓這個東京太糟糕,他們兩人都需要一點來自自己世界的美好回憶來緩和一下。
降谷零對赤江那月的熟悉就體現在這個地方了,他沒有說錯后者的用意,還主動更近了一步。
只要暫時讓降谷零留在這個東京,那赤江那月之后只需要把好友的戲份添進劇本里,讓其他人留下降谷零復活的印象,等他們離開以后這里的降谷零就真的能復活。
這么做,比起讓赤江那月自己想別的方法復活可要快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橋上的風卷過,兩人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無名不需要同伴,不需要搭檔,不需要朋友。”
沉默打破后,少年義警第一句話便是冷淡的拒絕,他似乎在看降谷零,又似乎在放空雙眼發呆,只有說出來的話依舊堅定“解決阿薩的,只有一個人就夠了。”
不需要有更多人被牽扯進這個漩渦,付出代價的只有他就夠了。
無名的話是這個意思。
深信自己的存在會給周圍的人帶來不幸,可偏偏又要為自己贖罪的少年義警內心此刻矛盾不已,這種矛盾帶來的掙扎也逐漸浮現在了他的臉上,看得降谷零心底又是一咯噔。
降谷零聽得出少年的言下之意,但還是被這句不加修飾的直白發言噎住。
他剛想說什么,就見面前的少年長舒一口氣,伸手摘下了兜帽,露出被金屬面罩遮住大半的那張臉。
“無名不需要同伴,但我需要你啦有沒有被嚇到”赤江那月狡黠地笑著說,還清清嗓子,“咳咳,那,你還準備考慮一下入職嗎安室透先生,我是說也許、可能、大概我的夜間工作還缺一個助手。”
“最好是金發黑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并且能揍趴危險人物的那種。”他正色。
“你招的不是助手,是007吧。”降谷零抽著嘴角,隨即開了個玩笑,表情無奈,“哎呀,我昨天才找到一份酒吧打工的工作呢,看來今天還沒來得及第一天上班,就要辭職了。”
“你找工作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點”少年小聲吐槽。
“不過好吧,我難道會拒絕你嗎”降谷零假裝沒聽見,燦爛地、爽朗地對著赤江那月笑了笑,“那就請多指教了,搭檔。”
他笑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掏出一碟甜咖喱灌進赤江那月的喉嚨里一樣,所以后者一抖,原地端坐好后乖巧地猛點頭“好的,沒問題,你說都得對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