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不但不愿意和我們合作,還與那個義警是一伙的。”
老式電話的聽筒里響起了一道被電流刻意模糊過的男聲,對方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可另一頭的山本聽著便條件反射地渾身顫抖了一下“而你,帶著七個人找過去,最后被那個義警一個人打了出來”
“不,等等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務的,這次是意外、對,是意外具體的情況我已經打成報告發給您了。”山本不安地動了動身體,滿面冷汗還強自鎮定地試圖替自己補救,“是、是我們誰也沒想到他會直接把無名喊過來”
他在電話對面那人面前居然完全拿不出最初威脅赤江那月時的泰然自若,被嚇得六神無主。
更確切地來說,讓山本如此恐懼的并不是在說話的這一個人,而是這個人所代表的那個存在。
“你說的很有道理。”
電話那頭淡淡地說“但議會不需要道理,只需要結果。”
山本感受到了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他幾乎是瞬間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喉嚨深處抑制不住地要發出尖叫,下一秒又因為忌憚著什么而強行把尖叫給咽了回去,他繼續滿頭大汗地懇求“我會給議會創造價值的我可以現在再去找一次赤江那月,這次一定能讓議會滿意”
對面像沒聽見他在說什么一樣,冷漠地宣判道“議會對你很失望,審查到此為止,再見。”
電話掛斷了。
明明身處燈光明亮的書房,山本眼前卻一黑,差點腿軟地癱坐在地上。
那個人口中的議會是東京地下的一個神秘組織,就連山本也是近年來走私毒品的生意越做越好,才借著關系摸索到議會的邊緣,得知那不是都市傳說的。
此議會自然非彼議會,掛著這樣的名字,實際上真實情況與其大相徑庭。
十年前東京陷落后,那些名門望族為了保證自己的權力和勢力不被失去規則束縛的地下世界團體們蠶食,也為了他們之后能心安理得地分一杯羹,繼續享用他們的那塊蛋糕,暗中合謀起來組建了一個利益團體。
起初,這個團體沒有固定的名字,因為誰也不服誰,誰也都不覺得東京會一直陷落下去。
直到三年過去,東京又因為那一場詭異的地震而被迫獨立于其他土地,又有政令在上,這里在他們眼中便徹底變成了一座可以被完全控制的城市。
人的貪婪令他們開始不滿足于現狀不斷悄悄擴大團體規模、自稱議會、靠經濟合作與武力威懾聯合了一個又一個自己以外的勢力這些都是他們一直在暗地里做的事情。
如今,議會逐漸也能在表面上唬人地和烏丸蓮耶去世后東京殘留的組織勢力平分秋色了。
而朗姆沒有選擇加入,則是因為所謂議會在擴大規模時把那些組織內亂時叛離出去的組織分支也給吸納了進去,這讓他極為不滿。
況且作為組織曾經的一把手、如今篡位成功
的boss,
朗姆更是考慮到組織的體量歸根結底還是比議會大上不知多少倍的。
要是參與其中,
組織什么好處都撈不到不說,就是單純去扶貧,那他為什么要做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
更何況朗姆其實不認為議會能夠維持穩定多久,要知道,像這樣靠威脅和金錢就輕松聯合起來的塑料團體,同樣也很容易從內部崩裂的啊。
再說他們憑什么自稱是暗中控制東京的烏鴉,還妄想扼殺民眾的反抗心理,完全把東京變成他們的一言堂朗姆對此簡直不要太瞧不起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