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綁匪和人質的那輛車放飛自我地開了一段路,而這時車內還醒著的已然只有兩個人了。
董事長淡定地跨過被隨便擱在過道上的綁匪老大,雙手撐著椅背靈活地翻到了駕駛座,迅速控制住了這輛可憐的贓車,才沒讓他們三個真的當場命斷。
阿薩舒舒服服地在后座凹了個姿勢“天呢,居然有幸讓赤江董事長給我當司機,我可付不起你的出場費啊。”
董事長在后視鏡里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東西給我,你就可以走了。”
“絕情啊。”阿薩嘆氣,不知何時又貼到了駕駛座的椅背上,手臂柔軟地繞到前面,親昵地環住了董事長的脖子,他在那只耳朵邊悶悶地笑,“東西當然早就準備好了,你不是也知道我把它放在哪里了嗎好不容易我們才再一次單獨相處,說點有趣的嘛”
名義上,赤江那月目前安插在議會內的臥底其實分成了兩撥人,一撥以為自己是為大惡棍阿薩服務的,一撥則認為自己在替義警工作,顯然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大是同一個人。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人偶與本體之間記憶共通,赤江那月也需要通過實質資料來打消降谷零的懷疑。
咳,他這可不是不信任好友,真的只是不想讓好友知道自己在外面演戲騙人的事情而已。
總而言之,阿薩和無名需要一個能夠光明正大地接觸的機會,并借此交換一些可有可無、但有實體所以無法通過記憶傳遞的情報。
由此,這次遇上議會的算計,赤江那月也干脆將計就計,利用阿薩的樂子人心態順水推舟地制造了現在仿佛人格分裂的局面。
說起人格分裂,赤江那月也不算陌生,他曾經在帝光中學教過書,學生當中正好就有一個標準的人格分裂例子。
所以他稍微在內心揣摩了一下赤司征十郎當時的表現和心理狀態,和自己做了個對比,滿意地發現他們還是有差別的。
但不得不說,實際上不是他無聊到自己跟自己說話,而是赤江那月發覺了這種交流方式的好處。
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當然是自言自語,當他把意識分成兩半,再讓兩半的意識進行交談,以此來梳理自己手中的情報時,效率就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而且,難道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小偵探發現你不對勁了。”董事長思考片刻,開口道。
“倒也不是這種程度的有趣。”阿薩嘴角一抽,臉上的笑垮了下來,他像是只大型犬一樣蹭了蹭董事長的腦袋,“你還真是沒勁,小月亮,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沒勁的樣子”
他在故意惡心本體。
這句話一說完,兩人都頓了頓,然后動作同步地捂住了臉。
靠,他阿薩腦子也跟著抽了嗎為什么要自己惡心自己啊
赤江那月深吸了一口氣,控制著人偶阿薩往后退了幾步,乖乖坐回了后座,垂著腦袋開始休眠。
同時控制
兩個身體就是這點麻煩,有時候會忘記自己在哪個身體里,說話太自然反而反應不過來面前的另一個人也是自己分出來的他剛剛在阿薩視角完全是下意識把董事長當成了平時惡霸般玩弄的部下啊。
他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董事長的嘴角下撇,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赫然已經切換成了義警模式,他沉重地開口“這兩天還是不要見面了。”
“贊同。”后座休眠的阿薩小雞啄米般點頭。
書還是什么也沒說,但暗中在心里把催小紅去看心理醫生這件事排到了回主世界后的行程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