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敢保證,對方身上當時絕對充滿了殺氣,還是誰擋殺誰的那種。
出于對同期的關心,以及對神秘的赤江同學的好奇,五人果斷選擇了追上去然后見證了赤江同學和疑似殺人犯的家伙的倫理劇對峙現場,隨后,空著手的赤江同學在他們想支援前就一巴掌把對面摁進地里了。
遲了一步跳出來的五個人齊齊陷入了沉默。
“果然。”
赤江同學冷漠轉頭看著他們“一路上跟著我的人就是你們吧。”
時至今日,諸伏景光已經記不太清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什么了,他記得的是后來和對方分開回學校時,他在回程的車上忽然想起了為什么自己剛剛會覺得那個被稱作是赤江同學舅舅的人眼熟了。
他曾經見過赤江同學的那位,如今已經意外身亡的母親。
回到學校后,在其他同期的攛掇下,諸伏景光還是找了一天時間成功堵住了赤江同學,并把自己回想起來的,和對方母親的那段對話告知了對方。
大概就是從那天之后吧,之前一直疏遠所有人、不遺余力地躲開他們的赤江同學沒有再那么做,他們也逐漸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一起經歷諸多事件的好友。
直到畢業后,諸伏景光入職了公安,又為了臥底培訓而和所有過去的親友都斷開了聯系,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和赤江同學有關的消息。
只是據前兩年他們在意外案件里碰面后的聊天內容所知,畢業后的赤江同學跟他和降谷零一樣迅速失去了音訊,只在萩原那次遇到了生命危險時路過救了一把,還特地叮囑了班長他們
無論如何,不要來找我。赤江同學說。
這句話讓諸伏景光有一種不太好的即視感,但他們失訊是為了去黑衣組織臥底,難道赤江同學也成為了其他組織的臥底嗎
仔細想想也不是沒可能,畢竟赤江同學的能力確實很強,就算強烈要求他們喊姓氏不許喊名字的怪癖讓人迷惑,實際上也是一個很讓人安心的朋友。
這樣的朋友無端失聯,讓他們幾人都很擔憂。
諸伏景光有想過稍微調查一下赤江同學的去向,最后被警察廳的黑田長官制止了,長官告訴他,zero也曾經試圖調查赤江同學,但都被長官攔了下來。
“那個孩子已經死了。”黑田長官告訴他。
就在你們畢業的半年后,他死了。死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一口氣炸了全國各地的組織基地heihei可以說,你們現在臥底那么輕松,有很大一部分功勞在他身上。”
諸伏景光從來沒想過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那個比zero和他都要強大的赤江同學怎么會就這樣死掉,
那個像星星一樣在東京上空閃爍過的赤江同學就這樣無人知曉地死掉了,死在20歲的年紀,為了不引起組織對公安的過度警惕,他們甚至無法把他的死亡公之于眾,在松田他們問起知不知道對方下落時,他只能苦笑著搖頭說自己不知道。
開什么玩笑
這實在太折磨人了,但作為公安,他只能默默接受這個現實,在知道這個消息后的每年赤江同學的忌日里,和幼馴染降谷零一起去給赤江同學掃墓。
連對方的墓地都是他們一起買的,因為赤江同學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屬了,他們這群朋友是對方死前最后和這個世界結下的羈絆。
墓地里躺的也不是赤江同學的尸體,只是對方畢業時穿的警察禮服和佩戴的警徽。
因為在爆炸中身亡的赤江同學沒有尸體留下,一粒灰燼也沒有。
此時此刻,透過狙擊鏡看見那個和墓碑上照片一模一樣的人,諸伏景光只覺得一陣發冷。